楼下是一处很大的院落,被元昉拨给百姓使用,四处张灯结彩,人声鼎沸。
今日难得雪停,还出了点太阳,不少人都聚在这片院落中。
摆摊的编了口诀不时叫卖,变戏法的口中喷火,旁边围观者掌声如雷。角落里搭了戏台,青衣正咿咿呀呀唱着一处新戏,几个孩童你追着我我追着你,口里哼着歌词可爱的童谣。
远远望去,护城河边砧声阵阵,许多妇女正在河边浣纱洗衣,不远处就是站岗的军士。
钟情略有些失神。
这安居乐业、和乐融融的场面换在七年前,不过是寻常景象。但七年战乱之后,这已经近乎世外桃源。
即使萧晦……在他们志向最为澄澈的最开始,也不曾做到这个地步。
萧晦治下极严,虽说用兵如神,但性格乖戾又多疑,群臣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更别提城中百姓。
其实萧晦并未苛捐杂税横征暴敛,反而轻徭薄赋供他们休养生息。只是他修订律法极其严苛……
他是靠民间起义发的家,靠着反叛的百姓一路攻进皇城,手刃先皇,幽禁太子,扶持宗亲为少帝,自立为摄政王。
他越是清楚这些看似逆来顺受的百姓爆发后有怎样的力量,就越害怕有朝一日他们也会对他横刀相向。
所以严刑峻法,为求能破民间奸轨之胆。
可对百姓而言,若是处处都要谨言慎行,那么即使吃饱穿暖,也难见笑颜。
难怪最后是元昉夺得胜利,霸道之君虽能在乱世中急速崭露头角,可百姓并非无心草木,民心终究会为王道之君偏颇。
他静静立在高墙之上,凝神细思。
风吹过时白狐裘猎猎作响,一头墨发只用发带轻扎,随风飘扬时好似一团墨色的火焰,像是下一刻就要羽化登仙而去。
楼下有人看得痴了。
“这是何人?”
梁谌向跟前两人问道,“这等人品相貌之人,我怎么之前从未在府中见过?”
元昉抬头望去,瞬间眉开眼笑:“还能是谁?自然是我夫、咳咳,自然是我那无名兄了。如何,漂亮吧?”
梁谌瞬间变脸,心中暗道:原来是山间那迷了主公心窍的狐狸精,难怪生得这般祸水样貌。
元昉不顾梁谌臭脸,带着身后两人上楼去。
听见脚步,钟情回头。
“明时兄。”微顿后看向元昉身后,“不知这二位是?”
老者抚须和善笑道:“在下宫肃,宫敬台。”
钟情倚杖拱手:“原来是宫老先生。老先生数年前任太中大夫、发讨贼檄文后弃官而去,就此销声匿迹,世人多为叹惋,原来拜入了元将军帐下。”
宫老先生颔首微笑:“多年前莽撞行事,倒逼得自己走投无路,没想到歪打正着结识主公。”
说罢朝旁一挥手,示意梁谌开口。
梁谌没好气地一拱手,眼睛却看向别处:“某姓梁,梁谌梁公谛。”
钟情看出此人面色不善,无心与他多谈,礼貌道:“在下钟无名。”
一听就是个假名,梁谌一声冷笑。
元昉回头瞪了眼梁谌,指着身后一个戴着木枷的囚犯,打圆场道:“斥候捉到一名奸细,逼问之下说是从旭城而来。恐怕摄政王又要对我动手了。”
梁谌讽道:“主公,钟公子既然不日便要离府回山,何必与他说上这许多,扰了人家清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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