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求瑕略显生疏地发出了几个音节,方思弄坐到他身边,他一只手翻开鞋边,露出柔软的小羊皮内衬,在贴近鞋跟的位置写着一行字符,方思弄看不懂。玉求瑕又念了一遍,解释道:“是阿拉伯语,‘致未来的旅程’。
沉默持续了一会儿,方思弄说:“我记得他说过要送我们皮鞋。”
玉求瑕摆弄着皮鞋,没有说话。
方思弄又说:“我都快忘了他是个鞋匠了。
空气仿佛凝固,一片疑云逐渐升起,笼罩了整个空间。
方思弄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井石屏的确说过要送他们皮鞋,但那也是“第二轮”的事,井石屏当时说要送他们鞋还顺带调侃了他们的关系,可是理论上来说“第二轮”的事在现实中完全没有发生过。
“第二轮”完全在“等待戈多”的剧本中,是这一整轮“游戏”中最后一个剧本,也就是说,整个“第二轮”发生的时候,包括井石屏在内的大多数人都已经死了。
那这双鞋为什么会这时候送到他们手上?
玉求瑕弯腰捞起快递盒,用手机拨出上面的联系电话,长时间的等待后电话接通,玉求瑕用英文问了对方的身份,很快换成中文,因为对方也用的中文。
“这里是麦加…收到了啊?是啊是老井让寄的.……老井?老井死了啊….做你这两双鞋的那只羊还没长大,所以耽搁了这么久…是他死了,死了大半年啦.…”
可能是信号问题,话音时断时续,后来完全断了。
又是一阵沉默。
方思弄提出猜测:“也许‘第一轮’中,他也做过类似的承诺?”
“不会。”玉求瑕笃定道,“就算他真的要送我们鞋,也不可能只送一个包裹,因为‘第一轮’里我们两个并没有太多交集。”
“也是。”方思弄喉咙动了动,“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求瑕:“只能解释为,‘第二轮’影响到了现实。”
“但是怎么可能?”
“有可能的。”玉求瑕看向他,眼中是他熟悉的锋芒毕露的神情,“戏剧’都是在我们潜意识中发生的,一个精神的维度,在我们的感觉中有时间次序,但它并不一定真的遵守现实的时间法则。”
方思弄立即想起另一件事:“就像花田笑那时候..”
三个月前,电影学院举办了一个学生电影节活动,主要展映了一年内的国产电影,欢迎各位荣誉校友回校参加,当时玉求瑕已经在家里蹲了三个月,精神状态恢复了一些,想着迟早要回归社会,就跟方思弄一起去了活动,不过武装得挺严实,墨镜棒球帽加口罩,不想叫人认出来。他们在那里遇到花田笑,一个理应对“戏剧世界”完全一无所知的花田笑。
场馆里布置了很多小隔间,傅和正的《半生一幕》在最靠前的位置。
方思弄和玉求瑕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花田笑站在《半生一幕》的投影前看,两个多小时后准备走了发现他还在。
花田笑作为当红偶像,自然也是全副武装,不过在“世界”中他们已经见过了他的各种装束,很容易就认了出来。
方思弄拉着玉求瑕过去,站在花田笑旁边两米处,状若无意观察对方。
在这个现实中他们并不相识,如无必要,也不用互相打扰。
然后方思弄发现他在哭。
他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人,只是盯着屏幕默默流泪。
方思弄递给他一张纸,轻声问:“为什么哭?”
按理说一个偶像在外面被陌生人递纸,第一反应要么惊讶要么戒备,花田笑却完全不是这样,仍是盯着屏幕,梦呓一样说着:“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好像认识他。”
屏幕上的电影已经不知道重播到第几遍,成年后的蒲天白第一次登场,阳光如水,军区大院仿佛都被这个年轻人的笑容照亮。
玉求瑕看看方思弄,又看看花田笑,走过去摘下眼镜和口罩,对花田笑道:“我正在筹备一部叫《薄荷烟花》的电影,你有兴趣参加吗?”
正是为了拍摄这部在“等待戈多世界”的幻境中已经完成过的影片,玉求瑕恢复了工作。
当时方思弄还以为花田笑对蒲天白这种熟悉感是巧合,可以解释为合眼缘,或者电影中蒲天白靠演技击中了花田笑本人的某个点,可现在又收到了这两双鞋,无独有偶,事情就不一样了。
他心头惴惴,迟疑着问:“花田笑不是压根就..没参与过吗?他也会被影响吗?”
“也许这就是‘既视感’的由来。”玉求瑕道,“也许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还有无数场‘游戏’正在进行。又或许.…”这同那个漏洞百出的“世界”一样,也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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