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寒枝:“没听过。”
仲筤点点头,继续走他的。洛寒枝还以为他要解释一下,跟在他身边走了两步,但是仲筤淡然自若,半点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洛寒枝只好唤他:“仙尊?”
仲筤微微侧目:“嗯?”
一脸的“有事?”,好像提起瀚海魔界的人不是他。
洛寒枝咬了咬后槽牙:“还请仙尊赐教,何为瀚海魔界?”
“哦。”仲筤回答他,“一片不毛之地。当年蒙诸与我约定,鸿蒙大阵若成,将瀚海洲留给天下魔物居留,使其不至灭族。我一日镇于有此山,魔物一日不出瀚海洲。四海方平。”
他停在这里,没有再说下去。
四海既平,他与蒙诸各自践约,避世千年。像洛寒枝这样的后辈,已不知有此山,亦不知瀚海洲……
仲筤想,如我所愿。
洛寒枝一时没说话。仲筤的语气有些冷淡,他既没有想瞒着洛寒枝什么,也没有多解释两句的耐心,平平淡淡两句话,倒是让人半天没回过神来。
洛寒枝心中第一个反应是,魔物也会信守承诺?
第二个念头是,那仲筤到底是因为镇着鸿蒙大阵才不能离开有此山,还是因为跟魔君约好了才不能走?
然后又想,还是说他本来就要镇着鸿蒙大阵走不了,干脆拿这个去诓那位魔君啊?
还挺狡诈。他看着仲筤的侧脸心想。
洛寒枝干笑一声:“仙尊还挺信得过那位魔君。”
仲筤微微一哂,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又道:“九雒从前常替我出访瀚海。”
洛寒枝“哦”了一“声,听懂了。这是替他去监督蒙诸有没有守诺。
仲筤叹了一声:“浣桐便是九雒从瀚海洲带回来的。”
洛寒枝:“……”
这么重要的事难道不应该放在最前面说么?
“他原是蒙诸的仆从,因不满蒙诸避世,叛出瀚海,为祸一方,被九雒抓了个正着。”仲筤顿了顿,又解释道,“留他这么多年,也是担心蒙诸因此发难。此事除了我与九雒,山上没有人知道。”
洛寒枝心道怪不得,这小妖难驯成这样,跟谁都处不好,仲筤还愿意留着。
“仙尊是说,此事或与瀚海洲有关?”
“可能。”仲筤点了点头。
洛寒枝被他提醒,又道:“对了,梅川村里作乱的那只魑鬼便供奉着我的像,一直称呼我为魔君,好像很惧怕我……难道他也是瀚海洲出来的?”
仲筤道:“多半是。”
毕竟世上千年已过,除了从瀚海洲出来的,谁还会提及魔君?
瀚海洲封闭,当年只认九雒。他闯祸之后,小岚曾试图前往瀚海,但吃了个闭门羹,连蒙诸的面都没有见到。仲筤已经好几百年没再有瀚海洲的消息。既然九雒生前从未做过魔君,洛寒枝这辈子甚至都没有听说过瀚海洲,为什么魑鬼会奉他为魔君,也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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