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膝盖顶在肖冉的双腿中间,目光逼人地审视着,半晌后讽刺地笑问:“你没跑?”
撞击产生的晕眩感要了一阵才消失,肖冉隐痛拧起的眉也被脸侧湿了几缕的头发遮挡。再次仰头时,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你希望我跑?”肖冉很不客气地反问,接着仿若以往恋爱时那样发号施令,“松手。”
他习惯了主导,而祁子济习惯了娇惯顺从。
力道下意识一松,接着便是再次收紧,祁子济的语气冷静些许:“难道我不希望你就不跑了吗?”
在极度的恐慌之下,他方才完全忘记了以这栋别墅的管控程度,对方根本无法逃离。也正是因此,他才并没有安排人手日夜在别墅外看守。
肖冉的手腕被捏着拉近,祁子济清晰地看见了上面的勒痕,和手面皮肤明显呈圈状的蔓延淤肿。
他落手的地方早已是青紫一片,祁子济轻声地笑,到底是松开了手。
“挣脱的时候你有犹豫么?”祁子济有些好奇,在对上平静的视线后,他自己给了自己答复,“没有。”
在这一刻,他忽然就想起了刚刚认识肖冉的那段时间。肖冉情绪收敛,永远都令人琢磨不透,而最初的他也正是被肖冉似即若离的样子吸引。
可现在他同样憎恨肖冉这点,深深地憎恨着,每一眼都觉得无比碍眼。
明明正遭受着绑架监禁,肖冉却仍不知道害怕,他好像对于自己落到这种地步满不在乎,亦或是认为自己可以处理得游刃有余。
“——强迫只能禁锢身体,无法禁锢心。”
祁铭的劝解在祁子济的耳边回响,他好像有些理解了,但又觉得没关系。从选择出格的那刻,惶惶终日就是留肖冉在他身边的代价,而他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
他想既然肖冉不爱他,那恨也是好的,起码是种同样深刻的感情。
可现在,肖冉就连恨都舍不得施舍给他。
“你为了能从我身边离开就那么狠得下心?”祁子济咬牙切齿,但他的声音又很轻,像是在压低着嘶吼,“你对自己都能这么狠的下心?!”
他知道答案,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心狠程度本就可见一斑。
祁子济本来已经做好了肖冉冷漠地看他,接着沉默着无声讽刺的准备,可肖冉却开了口。不但开了口,还给出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回复:
“我没跑。”
“你没跑?”
祁子济跟着重复,他的情绪发生着激烈的变化,在许久之后才缓和。
“肖冉。”他冷漠地道,“你别跟我装。”
“是你不想跑还是根本没有机会?你能挣开锁链,但那不代表你能成功从这里走出去。无非是在尝试过后,发现不行。”
“你那么喜欢骗人,用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让我相信并且不迁怒,是因为觉得我还会对你心软吗?”
肖冉的下巴被掐着抬起,他看的清楚,祁子济偏执的目光下满是受伤。他的呼吸也有些难察的不稳起来,最后只是淡淡地重复道:“我没跑。”
压抑的气息顿时从头顶开始笼罩,并且有着愈沉之势。
“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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