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程小郎年仅六岁,这么快就能打破惯常思路,另辟奚径完美解题。我觉得,称得上一句‘神童’。自前朝开科取士,朝廷风气一直重文轻理,理科人才实在太少。现在出个神童,一定要好好培养!”
上官钧莞尔一笑:“四郎会如愿的。”
*
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姬安和上官钧吃过晚饭就回了客栈,早早休息。
一时还没睡意,上官钧和姬安闲聊:“回程之时,四郎是继续住客栈,还是住到齐鹿王府去。”
姬安想都没想:“客栈,住别人家不自在。而且,要是住进王府,齐鹿王肯定会想法子把孩子往我们跟前领,心烦。”
自从两年前两人补办了婚礼,朝堂上下就开始默契地催促姬安尽快选宗室子过继培养。
储君事关国祚,姬安也不会逃避这份责任,就传令各郡王择合适之期带六至十二岁的孩子进京面圣。
能被带到姬安面前的,自然都是郡王们宠爱的孩子。姬安一番考察,却是一个都不满意,甚至光是品性一项就能筛下一大半。姬安管中窥豹,还把孩子品性不好的那些郡王查过一轮,震慑一番。
幸好前头太宗和先帝两朝对各王和宗室都不纵容,尤其先帝和宗室闹过矛盾后,宗室各支都更小心翼翼,生怕被先帝抓着把柄处理了。再到姬安上位,狠抓吏治,因此郡王们倒是不敢真犯大恶。
之后,有人带六岁以下的孩子进京去。结果,孩子太小,路上累着了,一进京就病倒,那郡王又被姬安好一顿狠训。再之后,众郡王就盼着自己喜爱的孩子满六岁,一满便给姬安烧《旬报》,请求带孩子进京。
哪怕姬安已经做好了养孩子的心理准备,也实在是被这些琐事搅得心烦。
上官钧抚着姬安后背安抚,却说:“但齐鹿王府总要去的。不过历代齐鹿王都老实,想来不敢做那些惹四郎不高兴的事。而且王府里开有家塾,四郎去那看一看,就能把这一脉的孩子都见了。”
姬安听得新奇:“家塾?”
上官钧:“齐鹿王先前带进京的,想必都是嫡脉。但在家塾当中,还有各辈庶子的众多子弟。四郎若不是非要挑嫡脉,其实可选范围还很广。”
姬安:“只要都是高祖皇帝的子孙,是嫡是庶不重要。我是好奇他家里办家塾,以前只听说过官员或百姓家中办族学,似乎没听过还有郡王办家塾的。别的郡王也会办吗?”
上官钧:“不多,只有少数尚有进取心的郡王会办。”
姬安:“怎么说?”
上官钧就给姬安好好解释了一下宗室的爵位继承制,这是姬安一直没有在意过的。
别的爵位都是正常地降等袭爵,唯有王,在形式上稍有不同。
大盛的王分为亲王与郡王两级,受封地百姓供养,可得封地一半的赋税。当亲王嗣子袭爵时,会降为郡王;但郡王嗣子再袭爵时,郡王这个名头不会改变,只每一代都相应减少封户。
从亲王算起,一共可保有五代王爵。到第六代就会被朝廷收回所有封户,此后只有一个统一的“恩泽侯”空名,表示出自高祖一脉。
上官钧:“现任齐鹿王已是第五代,下一代起就拿不到赋税,只能靠以前攒的家产和家中众人的能力过活。而高祖皇帝允许王嗣子之外的宗室子参与科举出仕,因此有进取心的王会兴办家塾。”
姬安回想一下以前见过的齐鹿王带来的孩子,虽然不合他眼缘,但也能过品性那一关,颇有点欣慰地说:“不愧是当初自请守乡的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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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ps:王爵继承有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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