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好吗?”
哪来的我们?只有我。
好看的骗子。
章纪昭不想再献丑,低眉顺眼平稳了呼吸:“嗯。”
那两个高个子在他面前毫不避讳地说话,嗓门压着火:“我靠,年纪小就是好。”另一个道:“哥你多久没哄过我们俩了。”
解平转过脸去,笑语盈盈地:“原来你们还需要我哄?长大后动不动给我摆脸,我也没少哄你们吧。”
那是他和解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搭话,他长久凝视着解平温润英俊的面庞,不明白为什么那两个人运气那么好,可以天生就遇到这种人,还能朝夕相伴,而他的命运只是多舛,所以情报局向他递来橄榄枝时,章纪昭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他不甘心。
办理好手续,没隔几天他就获取了情报局特派队的候选人资格。
章纪昭好不容易在饭堂附近蹲守到了解平,他鼓起勇气走向解平:“你还记得我吗?”解平又送他“抱歉”,不太确定地问:“我们认识吗?”
那天解平大概有很仓促的会议,人群像墙一般筑在他身侧,拥着他往前走,章纪昭不肯放弃,不依不饶地跟上去介绍自己:“我叫章纪昭,你前几天还救过我,你把我忘了吗?”
一扇高大的铁门和两个持有枪械的人拦住了他,解平在人墙最前方转头再次对他说了两个字,太远了,听不清,但他看见解平的口型是“抱歉”。
“你没有身份许可。”守门人也对他说,“抱歉,你还是编外人员,大部分地方都去不了。”
没有如坠冰窖那么夸张,但章纪昭的彩票梦醒了,他没有任何留在解平身边的可能性。
从那以后他只是看着,在任何地方坦然地窥看解平,冷眼旁观他得不到的人在他得不到的高度拥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他从不接近解平。
哪怕之后了解到情报局有记忆清除术,还有不能与外人产生情感纠葛的规定,知道自己只是来的太迟,章纪昭依旧信奉事实告知他的残酷道理,认识是最没用的接近,他不需要接近解平,他要得到解平。
现在他已经达到当初所不能及的高度,拥有以前从未有的东西,是时候着手准备得到他真正渴望的人了。
最后一天假期的午后,章纪昭静静在窗边吸了半支烟,掐掉以后刷了一次牙。从桌上拿了调任申请,准备赶在上级下班前上交文件。
情报局是隐形的悬空建筑,设计理念为“真实的海市蜃楼”,面积不小,各个区域功能明确,他去上级办公室还专门打了车,十分钟抵达办事中心。
输入员工密钥,上顶层,电梯才开他便与查理碰了面。
常理来说,章纪昭不会在任务之外和同伴有太多交流,但他的调任是离队性质,查理想要退休也是离队性质,他可以先探探口风。
“结果怎么样?”章纪昭看着一年四季西装外套焊死在身上的查理,又看了看自己的黑色高领毛衣和长裤,总觉得他们这种人休假也似上班。
但严格意义上来说,查理与他不能归为一类人。
查理是个怪人。当初情报局在流浪儿童中选中他,他自己取了一个丢进人堆就烂大街的名字在刀山火海中摸爬滚打到现在,其实离开情报局也没有特别的损失,反而免去许多伤口和颠沛流离的生活,代价只是放弃自己当初选择的名字而已,但他偏偏割舍不下自己的名字,好像名字是多重要的东西。
26岁的查理本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25岁从特派队荣誉毕业,带着自己普通的名字过上普通的退休生活,在情报局的庇护下后半生衣食无忧。
然而他们现在还在任,向来宽和的情报局拖着他们三个不放,这使章纪昭调任申请被驳回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查理摇头,黯淡的灰色眼睛望向窗外一束白色的飞鸟:“他们拒绝了我。”
章纪昭面不改色,这个结果他不太想要:“什么理由?”
“没有理由,他们拒绝我不需要理由。”查理按开电梯,门缓缓合上。
章纪昭对他也没抱什么期望,办公室感应门打开,他自主落坐在领导对面的椅子上,堪称不请自来的典范,将调任申请推到桌对岸,平静抬起眼眸:“我明天还要出任务,不想分心,是与否现在给我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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