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悔,自责,疼痛,还有迟来的觉醒后又无法控制的满腔爱意,这些灼热又混乱的情绪缠绕成一团燃烧的烈焰,在他体内焚烧折磨。
迟漾仰靠在椅背上,惨白的面色像是已经死过一回,一只手抓起左胸前的衣物狠狠攥紧,指甲将掌心的皮肉戳破了,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很痛,却远不如心口阵阵紧缩的抽痛和撕裂感。
*
接下来的几天,迟漾还在不停试着拨打谢阮和谢明丽的手机号,无一例外都是停机或是无人接通的提示。
他有去试着逼问陶苏白,但陶苏白现在一看到他就像是毛都炸开的斗鸡,讨厌的眼睛都会变红,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向他透露跟谢阮有关的任何信息的。
而且程煜也跟他说过,谢阮跟陶苏白联系的也不多,基本都是单线,他似乎想跟这边切断所有的联系,走得那样决绝,彻底的从迟漾在的世界消失了。
迟漾开始酗酒,整夜的泡在酒吧不出来,程煜去捞过他几次,看他醉生梦死不愿意面对现实的样子,一边觉得他可怜,但是想到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又确实觉得他是活该。
都说迟来的情深比草贱,这句话用在现在的迟漾身上显得那么合适。
期末考试周时,每一天迟漾都期盼着谢阮能回到学校,他的软软,那么在意学业和成绩的小卷王,是不可能轻易放弃这么重要的考试的。
但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直到最后一科考试结束,都始终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正式放寒假那天又开始下起了大雪,天空雾霭阴沉,风卷起漫空中棉絮似飞舞的雪瓣。
陶苏白跟室友收拾好行李陆续从寝室离开,在宿舍楼下见到一直等着的迟漾,一身黑色,斜倚在墙边的扶栏,淋了半天雪,头发和肩膀上已经落了一层白,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没有生气的死寂感。
陆霖跟许晋面面相觑,迟漾这个颓废的样子他们最近见得也算多了,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肯定跟这阵子不见踪影的谢阮有关,只是不敢过多吃瓜,经过时小心翼翼打了招呼,然后便匆匆离开了。
陶苏白留了一步,停在他身边冷冷打量着他:“就算你每天阴魂不散的在这等着也没用,谢阮是不会回来见你的。”
迟漾眼皮微弱的抬起来,英俊苍白的五官像雕刻一样深邃,黑色的睫毛上盛了几粒雪,映得下面那双眼睛愈发黑得骇人,不见一丝光亮:“他有找过你吗。”
陶苏白仰着下巴,说出这段时间他最常怼迟漾的话:“找不找关你什么事,你觉得他现在还会想跟你有任何关系吗。”
迟漾喉结动动,睫毛垂落遮住乌青的眼睑,整个人神色无波无澜,像一樽没有情绪的雕塑。
陶苏白见他又朝宿舍楼上瞥了一眼,而后便一言不发的离开,高瘦颀长的身影在风雪中被逐渐模糊。
陶苏白眯了眯眼,不知是不是风雪太大,天气太冷的原因,有那么一瞬间他竟在这个背影中读出了一丝悲凉的孤独感。
不过也就是转瞬间的念头,很快他就把这个想法从脑袋里摇了出去。
“呸!
有什么好可怜的!
当时欺负完谢阮,又把他一个人丢下自己逃到国外时怎么不想想会有这一天,现在知道回来找了,晚了!
真是活该!”
“说谁活该呢。”
清润好听的男声在他身后响起,随即肩上也搭上一条手臂。
陶苏白回头,惯性仰头去看身旁比他高上半头的青年,程煜手里撑着一把黑伞,黑发被吹乱几缕,眉眼浓稠如墨,五官轮廓深邃,更英俊了。
“没什么,你怎么才来啊,冷死人了。”
程煜垂着眼,抬手捏掉他发丝上几片晶莹的雪瓣:“辅导员说话耽误了一点时间,怎么总不喜欢打伞。”
陶苏白直接大幅度晃着脑袋,像只甩水的狗狗,黑发松软,散发出细微绵密的香气。
“这下好了吧。”
陶苏白不在意的在身上拍打:“下雪有什么好打伞的,多费劲啊,我不像你那么瞎讲究。”
程煜无奈,瞅着他在寒风中冻得红扑扑的脸蛋,将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他围上。
陶苏白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一跳,第一反应就是把围巾还给他,毕竟自己一个大男人,围另一个男人的围巾算怎么回事,手已经摸了上去,又被程煜握住手腕拦下。
“戴着吧,车子停的地方有点远,小心感冒。”
陶苏白愣愣,瞅着他温柔平静的眉眼,点下头:“哦。”
两人撑着伞一起往停车的地方走,走了一段,陶苏白忍不住把脖子上的围巾拉起来,放到鼻下轻轻嗅着。
程煜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笑着问:“做什么呢?”
陶苏白“唔”
一声,偏头瞅着他笑,眉眼弯弯亮亮的:“这围巾上有你的味道,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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