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廓内绒毛被他手背蹭得乱抖,少女尾巴都卷蜷,下意识偏头要躲,却被他腾出手来捏住下颌,声线疏冷,居高临下:“别动。”
手中云鬓乌浓的脑袋乖乖定住。
楼归寂解开缠乱的发丝,却一时没有取下这顶珠冠,反倒安抚似的揉了揉她被压了许久的那只绒耳,将发冠扶正。
垂在眼睑的珠坠最终落到额心,姜央被他捏着下巴,不轻不重地抬起脸来。
少女一双绒耳立在珠冠之内,隐约可见绮丽珠饰后一簇透粉的细绒。
红瞳纯澈依旧,又因丹田灵海的禁制隐约显出易碎如瓷的单薄来。
他将她额间月形的珠坠拨正,便慢条斯理地松开手。
姜央仍保持着凑近的姿势,脑袋轻摇,带得发顶并不算沉重的珠冠跟着叮当轻响。
这大约是唯一一件除了好看无甚用途的拍品。
蓬松的大尾巴将坐榻上乱堆的珍宝扫到一旁,她坐回原处,尾尖勾来其中一盏可蓄魂魄的灯,举在烛火底下细细观察。
未留意身侧轻淡却从未偏移的目光。
茶歇罢下半场拍卖便已揭幕。
姜央松开尾上魂灯,仍旧兢兢业业地续写着天字二号的惊世财力。
直至最后一件拍品将上时,那血色的藤蔓忽而蔓延攀爬至与他们遥遥相望的天字一号。
血藤伏送中与两名妖侍的拥蹩之下,一袭紫衣踏入了阁楼之中。
守株待兔的主角终于现身。
姜央松开尾巴,那面投影幽亮的水镜便落在手心之中。
主拍人明亮的音色清晰传至每一座雅间:“最后一件拍品,女帝妖玺,于三月前覆水黄泉十万丈黄沙之下重新现世,起拍价十万焰妖石。”
满楼轰然。
如今妖族九域割据,女帝妖玺早已失其威信,于多数人而言,这枚妖玺与毫无用途的冰冷顽石无异。
丹田灵海上禁制波动,古老的妖息逸散不过方寸,便被身侧剑尊一道无形剑意挥灭。
分明未动分毫,门外猝然有一道神识窥伺而来。
楼归寂一手捏诀,妖珠掩盖下磅礴灵力汇作不可逾越的巨障,将一切窥探阻隔在外。
他侧首,在少女清澈的目光里轻略勾动了下指节,横亘二人之间的几案顿时湮灭成沉。
姜央握着水镜,在坐榻上慢吞吞朝他挪动两寸,被他长臂一捞揪入怀中来,近乎整个趴坐他腰腿之间。
攥着水镜的手被握住,他教她加价:“一百万。”
投影中雀妖兢兢业业地传达道:“天字二号,出价一百万。”
这个价格已远超那枚纳戒中的资额,血藤很快叩门而来,进行第二次验资,不出片刻便衔着这位大妖丢来的又一枚纳戒离去。
停顿须臾,水镜投影中雀妖再次开口时带了几份慎重,念道:“天字一号,出价一百五十万。”
这已是前后两场拍卖所有拍品成交价的总和。
楼归寂神色未动,搭在她后腰的手似乎无意地碾过腰窝,捏得人软颤着伏入怀中,一手仍引着她用水镜加价。
“天字二号,出价两百万。”
“天字一号,出价三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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