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狰冷嘲:“你倒是有用。”
林壑静不惧将话说得清楚些:“您保不住公子,这天底下能放过公子的只有皇帝。”
王狰眼神危险,躁动却散了。他笑了几声:“是,是,林壑静,你真是生了张好嘴。”
林壑静道:“梁王殿下,不要惦记公子了,那日的情形你我都看见,都不是傻子,公子,不属于你。”
王狰道:“你把他当什么了?”
林壑静叹息:“人啊。只是要在这宫廷里活着,不免成了附属物。公子跟着你,和跟着陛下,又有何区别。都是他的仇人,都是踩在旧尸骨上的胜者。公子在这场逐鹿天下的游戏里没能守住,从皇位上跌下来,粉尸碎骨或被人接住,都不是好下场。如今也只是,两权相害取其轻。”
王狰静默良久,他的焦灼愤懑不甘,与雾真的安全相比,不值一提。
他静下来,开始思索其他的法子。
他可以容忍临雾真活着,好好活着,哪怕是在别处,在别人怀里。却不能接受阿兄被侮辱,被践踏,在毁灭中溃烂。
他自己也曾是侮辱阿兄的一部分,这在失去临雾真后,如此清晰而不可抗拒遮掩地完全暴露。
这堪称卑劣的只许自己放火不许他人点灯……但对于阿兄而言,不都是伤害吗?
王狰蓦然发现,他没有资格打抱不平,他就是不平的一份子。
在战场上,王狰缺失的回天乏术体验,在阿兄这里,一次性补齐了。
但叫他放手,却又艰难得几乎不可能。
父亲他知晓,是从来不碰人的,无论男女,从不近身。
个中缘由,王狰有所猜测。
大抵是因着父亲的阿娘遭受的折磨,叫父亲再难对任何人产生情欲。洁身自好,颠鸾倒凤之事离父亲太远。
较长一段时间内,父亲与阿兄不会在床榻间欢爱。
至于父亲为什么不杀阿兄,临雾真长着那样一张脸,又是那样的性情,不舍得杀很难理解吗?王狰冷笑。
都是一样的破落户,一样的惦记上好东西了啊,父亲。
这等不堪不尊的猜测令王狰感到本能的不适,父亲是那样的人物,为何偏偏待临雾真优柔寡断。
连杀他都下不了手,如何处理尸体也无法决断,早在那时刻,王狰就有所预料了,直到今天,他才肯承认,不只是自己看上了临雾真,父亲早就盯上了他,只是不允也不认——旧有的固篱绽出了条条裂缝。杀他,亡羊补牢罢了。
只是父亲,阿兄和你不一样。
七情六欲,他都沾染,而这东西,一旦沾上就很难戒断了。
男欢女爱,王狰可以给的,王栖水不能。
在王狰做好爬床准备,要勾得临雾真重回身边时,裴献正甩着长鞭鞭打死囚。
打得死囚快断气,裴献才扔了鞭子,接过手下递来的热帕,擦着脸上沾的血迹感叹:“狐媚惑主啊。”
手下聂涿道:“那公子生得那模样,一张小脸勾得我至今还没回过神呢。又是不死不活的模样,不用人杀也短命。杀了多可惜啊。”
裴献将帕子扔他手里:“打住,这可不是你能说的,仔细祸从口中。”
聂涿笑得明晃晃:“是,将军教训得好。只是将军,您当真不心动?”
聂涿一副看戏模样,裴献直接踢脚过来,两人就地搏战一番,一炷香内,以聂涿被制服而告终。
“哎呀呀,将军,我的手,手!”
裴献推开了他:“你小子,回去抄一百遍戒口律,明早我见不到,你就滚蛋吧。”
聂涿嘴里说着将军好狠的心,却赶紧从这溜了,他得找上好兄弟们一起帮他抄才行。面子功夫一定要做好,说是明早就是明早,说是一百遍就是一百遍,至于字迹嘛,想必将军只会一笑置之骂他几句。真自己抄,手都要断了,绝无可能!
“这小滑头,”裴献道,“溜得倒快。”
大部队已经回返,裴献却没上路,死囚得赶紧杀了,安涟王也得好生运回宫廷。
此时手下走了,耳边没了个闹腾的,裴献席地坐下,心思就有些不受控地落回秋千上的美人眼眸。
那垂着的,长长的眼睫,像把小刷子,老往裴献心里刷,痒也痒死了。
疼能止痒,他不自己疼,全叫死囚疼了。
死囚已没了呼喊砷吟,裴献认命认苦地站起来,走上前,蒲扇大的糙手按住死囚的头,一扭,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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