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始至终,裴瓒都不相信绿藓一事跟沈濯有关,可最初他还是选择了隐瞒,或许在沈濯眼里,这就是不信任……
而且,就算现如今他原原本本地讲出来,也难保沈濯不会受到牵连。
绿藓一事,就是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毫不犹豫地刺向幽明府。甚至,不管背后操纵之人究竟是谁,那最核心的目的都指向了沈濯。
裴瓒该如何动作,才能改变这把刀的方向呢?
他是想袒护沈濯的。
只是以他目前的力量,似乎不能完全地将人庇护,还极有可能,一不小心就把自己也搭进去。
“前日入宫,听了些不大好的事情。”
“是什么?”沈濯静静地问着,没什么窥探的意思,“你若是不想明说,向我抱怨几句也行,我都听着。”
裴瓒没有不想说,只是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平静地开口,他在脑海中想了许多措辞,却都否了,只剩一句:“陛下病了。”
“这我知道,病了有些日子了。”
最初这消息还是沈濯告诉他的。
皇帝缠绵病榻,他理应去看一眼,可沈濯却是早就被逐出京都,不许回来的。
虽然他背地里回来的事情,皇帝未必不知,可终究还没有旨意,没被允许,也不能放肆地进宫探望。
“陛下看着还算精神,进宫那日,也不曾刻意提及病情,只问了几句寒州的事,可后来我见了唐远。”
沈濯自是知道,那太医是皇帝为数不多信赖的人。
裴瓒继续说:“是唐远告诉我,皇帝此次病得蹊跷,似是药物所致。”
“有人下毒?”沈濯反应很快,但并不惊讶。
“有一种绿藓,使人致病的症状与现如今的皇帝的状态很像。”裴瓒刻意停顿,回眸扫了沈濯一眼,“那种绿藓只在幽明府外的瘴气山谷中生长着。”
沈濯一时没有吭声,并没说什么裴瓒怀疑他之类的话,眼神也淡淡的,似乎只等着裴瓒继续往下说。
可裴瓒却能听得到他的心声。
那小心翼翼的一句:【是怀疑我吗?】
裴瓒紧接着说出他后来所做的事情,到街上药房寻找绿藓的线索,去大理寺寻找谢成玉,与人同去城西。
慢慢地,将他一日的所作所为讲了个清楚。
裴瓒说完,紧攥着他的手也松了些力气,只听见沈濯说道:“既然那东西长在幽明府之外,我派人去寻些来,交给鄂鸿,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濯一门心思想着快点帮裴瓒把这事情结果了,可裴瓒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
借着那绰绰的光影,裴瓒盯着他的脸:“你不觉得,我一开始在疑心你吗?”
沈濯明显一愣,随即笑道:“我只觉得小裴哥哥一开始不告诉我,是在替我着想,不让我陷入其中,自乱阵脚,再者说,现如今不还是告诉我了吗?”
“沈濯,你现在很难骗我。”他在提醒眼前人,他可以知道所有人心中的一切想法。
实际上,裴瓒并没有触碰扳指。
只是简简单单地打量几眼,沈濯的想法便了然于心。原因无他,是他太熟悉沈濯了,知道对方会因为什么样的缘故,生出别样的心思。
肉眼可见的,沈濯的眼神黯淡下来:“我身在幽明府,的确太过可疑,这是在所难免的。”
裴瓒知道,他在替自己开脱。
分明两人都没有错,也将话说开了,可还是尝到了一丝猜忌的苦楚。
也许他们的关系就是建立在不信任之上的,如今更亲密些,需要建立更信赖的关系,反而不伦不类,分外艰难。
“小裴哥哥愿意去找真相,在查到实情之后再坦白,而不是一开始就来质问我,我便已经很知足了。”沈濯语气舒缓,不似裴瓒那般惨淡。
这话落进裴瓒的耳朵里,却让他觉得,按照沈濯的说法,自己应该是个鲁莽蠢笨的人。
反倒是沈濯委曲求全,处处忍让似的。
不过,裴瓒虽不至于像他说的那样莽撞,但在这些日子里,他确实成长了许多,心里生出庇护他人的意思,慢慢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人。
初冬,还不算太冷,草木还有些绿色。
穿着单衣,在卧房里随便喝了两口粥,对着满桌子的菜肴,裴瓒觉得油腻,没什么胃口,摆摆手,就让人撤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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