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倒不是很上心。”
听出这话有些不对劲,像是在阴阳,沈濯没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推开了手肘下的软枕,转而从身后靠近裴瓒,当着另外两人的面,大半身子压过去。
“你做什么……”裴瓒小声地呵斥着。
沈濯仍是不着调地闭着眼睛:“昨日你也听到了,母亲问我,是追着人来的,还是追着事来的,她既不想我在这些事上横插一脚,那我也不便掺和,只看住你便是了。”
“长公主也劝我了。”裴瓒没再推开他,反而是将剥好的橘子放到了沈濯手中。
“咱俩不一样,如今我只能听母亲的,可你是皇帝舅舅的人,她除了吓唬你几句,其他的什么都妨碍不到你。”
裴瓒听出些许不对:“殿下妨碍你了?”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裴沈濯就不再开口,仅是一味地盯着他,顺便把橘子一瓣瓣地塞进嘴里。
“嘶——”沈濯被酸得皱眉。
裴瓒轻笑了几声,趁着沈濯被酸得难受,他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先前,我疑心你的事情故意避嫌,可这事的确跟幽明府没关系,你倒也不必如此拘谨。”
“哦~这么说,你是想让我帮你什么?”沈濯缓过劲来,也听出了裴瓒的弦外之音。
裴瓒挑眉:“出出主意也是好的。”
沈濯将他手里的酸橘子放回到炉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裴瓒:“你就是这么求人做事的?”
话说到这份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沈濯是打算讨要些好处了,屋里的其余人也不是不会瞧眼色的,特别是鄂鸿这个人精,见到氛围不对,立刻拽着流雪离开了,哪怕这是他的屋子。
裴瓒微微一笑,视线再度落到那橘子上。
没了橘子皮,在炉边滚了一遭,白丝络都沾了碳灰,变得黑漆漆的,也没人再会上当受骗吞咽一半,此刻更是在裴瓒指尖下滚动着,变得黑不溜秋,好似碳球。
忽然,裴瓒向后一倒,把主动权交给沈濯。
这人倒像是很为难似的,想了很久,才犹豫着说道:“待此间事毕,不妨我就到裴家提亲吧?你可一定要答应我。”
“这可不行。”裴瓒立刻坐直了身体,果断地与他撇清关系。
幸而沈濯没真的要他做什么。
逗完了裴瓒,他一只手搭在桌上,轻轻敲着,伴随着雨声,一点点叩进裴瓒心里。
窗外雨丝飘摇,屋里炉火燃得正旺。
裴瓒盯着炉子,略有些温和水色的眸子,倒映着跳动的火光,那一抹暖色的炉火也烘烤着他的脸颊。
他没有刻意去看沈濯,却也能明显地感觉到对方的视线黏在自己身上。
“你想好了没有?”
“什么?”沈濯微微眯眼,明知故问。
“好处。”想起上次在寒州时,是沈濯硬向他讨要,这次反倒是他主动送上门。
“我想要的你不愿意,随随便便的什么东西我也瞧不上,要不就算了吧……”沈濯故意摆出不愿意让裴瓒为难的态度,看似大度地选择放弃。
他想的是,以退为进,让裴瓒就范。
可裴瓒学聪明了,压根不上当,在沈濯胸口敷衍地轻拍几下,示威似的说道:“少来这套!我才不上你的当。”
“又偷听我的心思了?”
“你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还用得着我偷听?我一张嘴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
“哎呀呀,裴少卿好厉害啊!”沈濯陪着他笑,眉宇之间没有半分被揭穿的不悦,反而得意洋洋地抓着他的手,放在了胸口,“要不你现在听听,也好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
“哼。”语气里带刺,裴瓒懒得搭理他。
转过身去,撑着手,搭在窗台上,透过那掀起的一溜缝隙,裴瓒盯着屋外青石板上的雨水。
雨势本就不大,落在屋顶上,积聚着滑下来,一滴滴地落下去,叮叮咚咚,听着也不让人烦躁,看一眼院子里被冲刷得干干净净的绿松,眼里多了抹鲜亮的颜色,心里也跟着透亮了。
沈濯顺着他的目光瞧了片刻,知道裴瓒并不生气,反而是在等他递台阶。
于是沈濯凑过去,扯扯袖子:“小裴哥哥,你最是清楚我的,如今安坐京都,心事圆满,我并无所求。”
回到京都后,他也像变了个人。
在幽明府,在寒州,那些诡谲多变的心思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好像那在外遇见的那人并不是沈濯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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