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伞柄上指痕交叠,竟比那日更添一层,深刻得几乎捏出裂痕。
她摩挲着伞柄,释然而笑。
“值了。”
颜倾如是呢喃道。
话说那边庭审结束后,“301”号由于当庭作死,气血两亏,被巩祯押回医馆照料。关键人证一路由卫兵护送,及至医馆内室,避开耳目,男人才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硬塞进了巩祯耳中:“李家有女,明日高烧不退,届时还望圣手姑娘亲自出诊,切勿假手于人。”
“……”巩祯摸了摸男人脑门,“哦,烧糊涂了。”
说完便用一副迷药将人直挺挺地放倒,叫来药童交代一番,自己出门去了。
她是个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命,庭审中只见颜瞳一个熟人,未见其他耳目,又料想玹小姐陪在区长身边,未必得空去给大小姐通报情况,于是只好一面唾弃着自己,一面主动凑了上去。
谁料,园中不见大小姐,只见一个抱着物证盒子满园转悠的蚂蚁……不是,落梅。
二人祖上交情虽深——巩祯之父曾是夏风庭麾下军医,但因巩祯常年不在园中,与颜瞳尚且不算相熟,与梅落雪更是点头之交。只是这一日,借着庭审,二人难得多说了两句。
梅落雪此人,年岁不老,辈分却大。昔日巩父与其兄夏风庭兄弟相称,算起来,巩祯尚且低她一辈。二人照面,称呼上便难以抉择,最终只好冷冰冰互唤名姓,倒似一对初次照面的陌生人——
巩祯天生的好性子,不点不炸,于是率先与人客客气气打了招呼:“梅小姐。今日装扮实在光彩夺目。”
梅落雪抬头见她,笑得有点勉强。法庭外美人计施展不过巩祯,如今半日未过,她自然没那么容易抛诸脑后。
巩祯又好心道:“庭审中沈家小姐诬陷你一事,可曾听闻?”
梅落雪:“……什么?”
“诬陷你替藏雪阁刺杀人证。”巩祯耐心解释道,“好在梅小姐救下那人有些良心,敢于直言沈家篡权之意,这才保了梅小姐的清白。”
梅落雪:“……”
刺杀……篡权……
这好像确实都是自己干的啊?
巩祯又十分热忱地拣了她“爱听”的说:“庭审中见玹小姐面色红润,精神饱满,想来这几日在外也休息得不错。原还在医馆中配了点安神的药材备着,如今看来是用不到了。”
梅落雪:“……”
巩祯总算想起正事:“梅小姐可曾看到倾小姐?”
梅落雪气不顺道:“那混账早上露了一面便不知所踪,大概又有什么秘密部署罢。巩小姐无需担心她。”
巩祯神色一喜:“梅小姐也认为倾小姐是混……咳。”她像发现知音了一般,“倾小姐四处招猫逗狗,很会拿捏人玩,确实十分可恶。”
梅落雪点头点得十分真诚:“确实。那混账今年归来尤为嚣张,实在欠缺个能压制一二的天煞克星。”
巩祯激动地附和道:“我与梅小姐看法一致。梅小姐真乃一语中的。”
于是二人难得发现了共同话题,相谈甚欢,点头之交化作莫逆之交。巩祯竟受邀在园中住下,因梅落雪道物证盒钥匙在大小姐身上,明日庭审之前,大小姐必至。
当夜,估摸着时机正好,梅落雪携打不开的物证盒,前往沈家与故人攀谈。
临海的洋楼已被查封,“净城”显然是做不下去了。至于烟草生意,往后还能不能继续,便要看第二日庭审的结果。
若修罗场一案,藏雪阁能彻底洗清嫌疑,那么便不算是大厦倾颓,沈家也不至于落罪入狱。
梅落雪手上的物证是唯一希望。她给人画饼,又攀扯夏尹旧情,恩威并施,三言两语便拿下了那对黔驴技穷的父女。故而谈判顺利,藏雪阁章程大改,契约重立,股权变更,几纸文书携藏雪阁大权物归原主,梅落雪满载而归。
巩祯好事,在园中烹茶等她,要将多年疑问探个究竟。梅落雪恰好要候大小姐送钥匙来,便也放着这一夜不睡,欣然赴约。
春深夜暖,二人落座于西苑花园中的景观凉亭,远离众人起居之所,一字一句只入对方之耳,便可以纵情畅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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