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留侍女,添茶之事巩祯主动揽了,开口便问:“往后都不会再有‘净城’了罢?”
梅落雪接过茶杯道了谢,却反问:“巩小姐行医多年,对净城了解多少?”
“今日之前,只有迷惑,无从了解。”巩祯揭开久远的回忆,“只是今日一闻过后,不由联想起从前一些奇闻轶事。大约是许多年前了,城中常有平民百姓暴死者,周身不见伤痕病变,尸身数日不腐,邀巩家出诊亦不得其死因。后家属将人落葬,却屡遭挖坟。坟中不见尸身,只余虫尸。那虫尸如今细想来,竟与庭上‘301’剖出的‘浮尘子’颇有相似之处。”
这形同聊斋的旧闻一出,两人一同陷入沉默。
巩祯又回忆了一会:“但近年倒少有这种事了。大约是我联想有误,强行攀扯了。”
梅落雪却若有所思道:“那也未必。”
巩祯见她没有多说的意思,于是继续翻自己的旧黄历:“民国元年,家父随令兄迁居花城,时年我不过八岁,却见了满城遗骸……那真是,再残酷也没有了。”
那一年,梅落雪尚未走出丧母之痛,又遭逢夏花灵新逝,整个人萎靡在司令府中,对千里之外的花城之变无心挂怀。
“时至今日,初闻‘净城’二字,不知为何,竟骤然想到十六年前的死城景象。其中若有联系,当真令人毛骨悚然。”
梅落雪摇头道:“据我所知,‘净城’计划最早提出是在民国十年,并没有那么早。再者,当年一场所谓瘟疫,藏雪阁只剩空架子,沈家更是几乎举家无人,只存下当年不在城中的兄弟二人,并一个阎王手里抢回来的沈卧。”
“民国……十年?”正是戚思凡离开那年。
梅落雪见她脸色发白,疑惑道:“怎么?我虽不理藏雪阁大权数年,阁中消息却还是知晓一二的。”
巩祯好半天才接上话:“……没什么,是我多虑了。”
“是怨我不曾阻止?”梅落雪直言不讳道,“一来,我当年有心无力。二来,我只知结果,不知手段,曾一度认为‘净城’不是坏事,只是……”她斟酌了一会用词,才为“净城”下了定义,“一种偏向原始的治世之道。如今看来,却是大错特错了。”
巩祯慌忙摆手:“梅小姐误会了,我并无指责的意思。”
梅落雪淡淡一笑,算是揭过不提,又转而感叹道:“那混账来回奔走,借花献佛炮制这一局,如今看来,恐怕正是以除掉‘净城’为意图。修罗场一案,‘净城’固然冤屈,但比起这些人从前滥用私刑造过的杀业,也委实不算冤屈了。”
巩祯却结结实实一愣:“修罗场那件事……原不是净城所为么?”
梅落雪便拍了拍一旁的物证盒,为保万全,不敢提前透露,于是卖了个关子道:“净城有罪,却罪不在修罗场中。真正的幕后黑手,巩小姐,明日可静观其变。”
巩祯知情知趣,当即不再多问,而是举杯与她轻轻一碰:“期待。”
谁料二人在园中等了一夜,也没等到大小姐归来。第二日庭审巳时开庭,梅落雪与巩祯一同前去,倒是于法庭外与颜瞳匆匆打了个照面。
陆家小姐跟在区长身边,遥遥冲梅落雪一眨眼,勾了勾手指,随即转身便向外走。这形同幽会的举动令梅落雪心中微颤,赶紧快步跟上。
门厅外僻静处,颜瞳将开启物证盒的钥匙交到她手上。二人对面而立,相隔不过一尺,她却两根手指一并,只给了梅落雪一个隔空的飞吻:“一会见。”
说着竟转身要走。梅落雪被她这一手“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弄懵了一会,伸手拉住她,追问道:“……钥匙怎么在你这?”
“我不好离开太久,”颜瞳安抚般拍了拍她的手背,“以后再说。”
“……等等。”梅落雪轻咳一声,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左右此处无人,不……亲一下么?”
颜瞳身子一僵,没应声。
她乘胜追击,委委屈屈地垂眸道:“堂堂陆家小姐,竟学纨绔睡完就跑?”
颜瞳:“……”
然后她竟真的跑了。倒像是不好意思一样,跑得飞快,残影一闪就不见了踪迹。
梅落雪在原地凌乱了一会,心道,她还不好意思起来了?前天晚上到底是谁睡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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