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眼巴巴看了些年的。”佟宝卿往玄烨怀里钻了钻,软软地缠上他,细声细气道:“那皇上给想办法补偿一下。”
玄烨倒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来,“你知道吗,柔舒是极淡然的人,却也为了你跟朕醋过两回。”
“真的假的?”佟宝卿难以置信,她一直羡慕的人也会羡慕她?!
“真的,”玄烨笑道,“说朕待你之心与旁人不一样,说你若是进了后宫,自然就没有别人的出路了。如此想来,还真是被柔舒说中了。”
佟宝卿听着,就将小脸埋进自己的手里,尽管极力克制,却还是笑出了声。
“小傻子,”玄烨嗔道,“这就又高兴了?”
“皇上别得意,“佟宝卿死死地抿着嘴唇,强壮淡定,“也不是什么特别值得高兴的事儿。”
玄烨轻轻咳嗽了一声,低声道:“要不咱们聊聊容若?”
“欸,”佟宝卿没听到一般,回身朝着远处的梁九功摇了摇手:“酒呢?”
酒水和小菜早就备好了,可他们俩这边你侬我侬的,奴才们怎么好过来打扰,梁九功就先叫人搁到一遍。见佟宝卿在问,就急忙端了过来,还不忘叮嘱道:“皇上少饮些,这酒凉。”
玄烨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梁九功赶紧闭了嘴,诺诺地退下了。
佟宝卿斟了杯酒,乖巧地递给玄烨,玄烨瞧她难得跟猫儿一样温顺,便笑道:“看来朕往后有治你的法子了。”
佟宝卿羞红了一张脸,讨饶道:“往后不许再这么提容若了。”
玄烨啜了口酒,眉宇间升起淡淡的愁意,叹息道:“自卢氏去后,容若的身子似乎大不如从前了,这次出巡朕特意没带他,叫他趁机可以在府上养息身子。”
“夏秋之交难免会旧疾复发,想来是因为这个缘故?”
佟宝卿一颗心跟着沉下去,容若的性格是凡事都往心里压,嘴上一句不说,血肉之躯又如何撑得住这许多断肠愁绪。
须臾之间,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佟宝卿是有酒瘾没酒量,高兴不高兴的都喜欢学着书中看来的豪杰们以酒抒怀,但酒量几乎等同于没有,沾酒必醉。
这三杯酒下肚,人已经有些摇摇晃晃了。
人在行宫,玄烨也不想她似宫里那般拘束,只是伸手护着她,也不劝她少喝。
在远处伺候的梁九功瞧着这下酒的速度,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正想着怎么来劝一劝,就听见佟宝卿高扬着声音叫了一声:“玄烨!”
嫔妃直呼皇上的名讳,还叫的如此趾高气扬,在宫里这些年梁九功是没见过的。
随着佟宝卿的话音落地,梁九功扑通一声就跟着跪了下来。
再瞧皇上,环着手臂把话都说不利索的姑娘圈在怀中,耐着性子答道:“玄烨在,贵妃吩咐。”梁九功掸了掸衣衫,又站了起来。
“后宫里这么多人,我是不是第一个叫你名字的?”
佟宝卿搭着玄烨的肩膀,一副要称兄道弟的打算。
“登基后,前朝后宫加一起,叫过朕名字的,皇祖母和两位太后,你是第四个,”玄烨说着抬起手在佟宝卿面前晃了晃,“几个手指?”
佟宝卿眯了眯眼睛,小手缩着在玄烨伸出的手指附近抓了抓,“三个……”
“这下是真的不能喝了,”玄烨说着就要去拿佟宝卿手中的酒杯,却被佟宝卿沾着酒味的红唇蜻蜓点水吻了一下。
玄烨一愣,佟宝卿像是占了便宜一样,笑得莺莺燕燕,脸蛋上的红晕如同沾了两片桃花,更显得娇羞动人。眼似秋水,水葱般的手指轻轻滑过玄烨高耸的鼻梁,低喃道:“你可真好看。”
话说完,胳膊一懈,玄烨伸手逮住了掉落的酒杯,这边人也软软塌塌地扑在了怀里。
“你最好看。”玄烨叹了口气,伸手扯过披风把怀里的人裹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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