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不知道怎么讽笑了。
“我有事,先走了。”莱伊也落下一句话就离开,现在他身周连个充数的都没有了,只有自己一个空落落地站在中央。
去抢功了?宾加木然地想了想对方的去向。自己一直等的,组织里出现叛徒的时机就那么猝不及防地到*来,但对象是他宾加以前尚算是玩的愉快的朋友。
他环顾四周,看到的是与今日库拉索进屋时一模一样的风景。
老旧的榻榻米。这屋子最开始是他找的,他刚流落到东京时曾在窗外往里看过,那时候这里还住着一户人家,他总看到那对笑盈盈的双亲陪伴着孩子玩耍。那时他想他以后也会有这样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所以在赚取足够的酬劳后将其买下,将认识的朋友一个接一个邀请进来。
老旧的电视机。电视机也是上一户人家继承下来的,他一度想换台大点的彩电,但某天回到屋里时,他发现老电视机前连上了两支游戏手柄,香榭丽舍插着腰骄傲地告诉他,她跟库拉索一起改造了这台笨东西,以后可以一起玩电子游戏了。
堆放着娱乐工具的纸箱。这当然是最重要的东西,里面的玩意儿全是他们一点点搜罗的,或许是在任务途中偶然从橱窗里看到的新鲜东西,或许是某天在蹲点到困倦时突发奇想的结果,又或许是他们在围着桌子游玩时,一起商讨出的、并算不得精妙的自制小游戏。
那一切在组织里稍显灰暗的生活里都熠熠生辉。
但现在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走到那台笨重的老电视机前,一脚把他踹下了柜子。堪称脆弱的老朋友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榻榻米的缓冲让它不至于四分五裂,但断裂的插头和脱落的金属框统统零落在地上,那被精巧设计过的新线路纠缠成混乱的一堆。
它再也不用工作了。
然后是桌子,坐垫。木头砸在移门之上留下木屑和巨大的凹陷,从断线中扑出的绒毛飞舞在狼藉的客厅,脏辫男子怨恨地追着被甩出去的四方桌在边缘又狠踹了几脚,直至抵着它的移门不堪重负,也无力地重重倒在走廊上。
最后就是那一箱子东西了,他伸腿一拨,纸箱就翻倒在地上,里面花花绿绿的东西倾泻而出。他依旧用踩的,把那些昔日把玩在手里的东西全部碾在脚下,怒气和自讽越涨越高,那些平铺在地上的纸牌无论怎么踩都看起来如新一般,这里几乎所有新东西都是波本带过来的,但他现在也背叛了所有人。
他有真心吗?或许一开始就没有呢。
无法彻底地破坏那些东西让他火大,回忆里在此地产生的欢颜被现实里男人怒吼喘出的粗气掩盖,他开始喊出声来。
“滚开!”“骗子!”“啊啊啊啊啊!!!!”
激烈的发泄和垃圾与墙面地板的碰撞声笼罩了耳,他迷乱在久违的纯粹愤怒中,上一次有这种无可回忆的感受还是被琴酒那个垃圾初次见面就全盘否定的时候。但这一次负面感受的来势似乎更加汹汹。
一阵发泄后他突然伫立在原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冷却下来,脑中钻上了一个诡异的念头。
这些东西完全破坏不掉啊,干脆用火烧吧。
纸当然最怕用火烧的。
口袋里放着打火机,自从香榭丽舍说他再到处抽烟就不跟他好时,他就再也没在这里拿出它了。
透明的塑料壳中莹溢着满满的油液,他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张纸牌。
那么就从这里开始吧。
蓝绿色的浑浊眼珠中映出火光,火焰舔舐上纸牌的一角,左上方印着的樱花似乎也簌簌颤抖起来,但这只是因为高温扭曲了空气,所有正常人都知道,纸牌是没有生命的。
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宾加转动脖子,眼神扫过去
“你回来干什么。”
银发的女人正站在门外,扫了一圈他身周的狼藉,没有过多在意。
“我听说你正在找一个出头的机会。”
“是又怎样。”
“上面决定把苏格兰打成卧底处理,两天后动手。这个消息送给你了。”
就当是一点她自己也不理解的歉意。
银发的女人说完就走,发梢拂过门框一瞬,再没有丝毫留恋。
男人手上的纸牌还在燃烧,火焰已经灼上了他的手指。
整朵花被焰色吞没,灰烬落在脚边。
“可以。苏格兰是吗?”
他将留着焚烧气味的手盖在唇边,鼻腔内吸入渴求的气息,锐利的眼角锋得像要割开仇恨,他唇角咧开在耳根。
全都不打算回来了是吗。
那他可就要继续往上爬了。
*
诸伏景光放下了听筒,走出了公共电话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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