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温柔了眉眼。
可他才上前一步,她立马倒退十步。
“王爷身上可大好?”阮攸宁敛衽福礼,语气不咸不淡。
苏砚挑起一侧精致的眉,没说话。
她忙解释:“昨日帮王爷包扎伤口,在褪下的衣物里瞧见了您的令信,故而才知,您就是鄂王殿下。”
苏砚颔首微笑,主动让开一步,长揖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那就别报了。”
苏砚一噎,诧异看去。
就在他低头的几息功夫,小丫头已经快退到桥尾,小脑袋偏歪着,漫不经心地盯着一丛芭蕉,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他失笑,“姑娘很怕我?”
“不敢。”
阮攸宁咧出个大大的笑,双脚很诚实地往后磨蹭一小步。
这还不敢呢?
苏砚掖起手看她,面露无奈,实在闹不懂,自己才刚醒来,什么也没做,好心好意想报恩,怎么就叫她嫌弃上了?
碍着前世的事,阮攸宁现下很不待见他,只想脚底抹油,眼梢却自作主张飘过去。
他老实站在桥上,没再靠近,眉眼间带着一点笑,人略清瘦,肩背笔直,衣袂绵绵流动飘拂,三分病态,七分风流。别院里其实有爹爹和阿弟的男装,她为报前世的仇,故意给了他一身下人衣衫,他却硬是穿出了仙风道骨之感。
她捺下嘴角,不高兴了,想走,被这么大剌剌盯着,也不好走,隔着半座桥,同他僵着。
日光满撒,池塘金光粼粼,清风涌过,轻轻撩动耳畔几根鬓发丝儿,衣摆拂动玉珏,发出一片悠长清啼,也不知飘进谁的心里?
“姑娘,姑娘,不好了。”滴翠脚不点地跑来,在桥前刹住,奇怪地打量他们。
阮攸宁轻咳一声,尽量让语气稀松平常,“何事这般慌张?”
滴翠朝苏砚福了福,凑到阮攸宁耳边,“姑娘,我才知道,这儿的厨娘最近告假回家,今日没人张罗午饭。”
主家甚少来人,厨娘在与不在,大家都不甚关心,左右还能从库房里寻摸点熏鱼腊肉垫巴肚子。阮攸宁倒是不介意吃这些,但今日毕竟有个身份尊贵的伤患在,不好随便打发。
她看了眼滴翠,滴翠登时把头摇成拨浪鼓,沉吟片刻,拍着滴翠的肩凛然道:“速去写一张告示,招个厨娘来,要求不多,能把饭蒸熟就成。”
滴翠苦着脸,“未免太仓促了吧。”
她郑重道:“饿死事小,丢脸事大。我口述,你执笔,先写个它七□□十张。”
话还没吩咐完,桥上飘来一声轻笑,“姑娘若不嫌弃,我倒是能下厨。”
“啊?”她呆呆转过脸。
苏砚点头示意她没听错,“至少,饭能蒸熟。”
“这样不好吧……”
阮攸宁讪讪错开眼,还想推脱,苏砚已让滴翠带路,等她回神追上去,人已到厨房。
不得不说,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简直玄妙。
这个几日前还嚷嚷要“清”她的人,现在竟挽着衣袖在她家灶台前炒菜,姿态潇洒从容,完全看不出是个天潢贵胄,且身上还有伤。
君子远庖厨,更何况,他可是未来皇帝呀!
阮攸宁惊呆了。
“能帮忙添些柴火么?”苏砚笑吟吟问,颠大勺的模样也风雅地像执一卷经书。
滴翠嗯嗯点头,撸袖子就上。阮攸宁别扭着不想动,被她生拉硬拽了去。
柴火噼啪作响,鱼被切成薄如蝉翼的肉片,整齐摆在盘中,葱花在锅里头滋滋吵闹,香气飘散开,主仆俩张圆嘴,疑是银涎落九天。
外头忽然跑来一人,“姑娘,世子爷来了。”
阮攸宁正百无聊赖地拨弄柴火,闻言,眼湛精光,丢了木头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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