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高靖已经放弃了等待答案,转身准备走了,却听见屋子里女子低低的声音。
“檀霜。”
***
一整个晚上,林淮和崔明泽都没回县衙,连吕典史都是深夜才归。
方绣绣也一夜没睡好。
林淮是次日中午才回来的,方绣绣听吕典史说,林淮只小憩了一会儿就醒了,却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连送饭的杂役都进不去。将饭给他放在门口,都凉了,他也不开门来取。
“林大人心情很糟糕,他一直在自责。”吕典史说到林淮,也很不是滋味。
吕典史同样一夜没怎么休息,眼睛里血丝的数量多到吓人。
吕典史告诉方绣绣,那十七个制作祈天灯的摊贩,死法十分凄惨——是被人点了哑穴,绑起来扔到柜子里、床下、甚至灶台下,然后割断他们的手腕,放血而死。
在放血的过程中,他们还是活的,不能出声,无法挣扎,眼睁睁的看着鲜红的血慢慢带走自己最后的生命。
而由于他们被藏在不易被发觉的地方,是以,直到血从柜子里、床下、灶台下流出来,流了一地,他们的家人邻居才发现。
人已死透。
尚存一口气者也回天乏术。
方绣绣不禁心下一阵发寒。
畜.生!草菅人命的畜.生!
难怪林淮会那样自责低落了,怕是在他看来,那十七个无辜的匠人的死,与他脱不了干系。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种心情有多难过,方绣绣只觉得并不能体会其万一。
她望向林淮的住处。
那方幽静的小院,在一片片花木扶疏之后,若隐若现。
合住的窗,紧闭的门,还有门前隐约可见的冷掉饭菜,无一不提醒着方绣绣,那屋子里的人把自己关在那方小小的逼仄里,一个人承受蚀.骨焚心的痛苦。
方绣绣看着,看着,自己的心也开始闷了。
先是闷闷的,接着隐隐发酸,随即疼了起来。
想着这些日子的大起大落,方绣绣讷讷,下垂的右手不由搓了搓手指。
她好像,心疼林淮呢。
“吕典史,我去看看林大人。”方绣绣道。
她相信林淮这种状态不会持续太久,林淮是个坚定的人。
且,昨天林淮说的那些她听不懂的话,她一定要问清楚。
林淮,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而她,也该按照自己的决意,把自己知道的内.幕告诉林淮了。
方绣绣没有直接去看林淮,而是先回到自己的住处。
因着临时被林淮告知,不必再出去找房子,是以她家中已经打包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归拢,眼下全都在包裹里堆着。
方绣绣从包裹之间绕过去,走向那小小的佛龛。
她的佛龛,她的自在观音像,仿佛从来都纤尘不染,那样光滑而干净。
方绣绣凝视着小小的佛龛半晌,伸出手,小心将自在观音从佛龛中取出来。
她双手抱着自在观音,去了林淮的住处。
林淮房门口放着杂役送来的饭,早已冷却。方绣绣来时,正好杂役也来了,方绣绣劝说杂役将饭菜收走,再重新做一份来。
她敲了敲门,“林大人,是民女。”
房内一片寂静。
方绣绣又敲了敲门,“您在吗,林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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