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对着顾和正拱了拱手道:“还请顾大人细心查证,依着我的猜测那些失踪的婢女定是被这毒妇杀害后,抛尸井中的。”
顾和正心里一惊,经仵作确认这些尸骨的确都是女子,而唯一那具男子尸骨应该是周婉莹父亲的。
厉氏连忙跪下磕头道:“还请青天大老爷明鉴啊,我着实冤枉啊......”
顾和正冷笑一声道,“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来人啊,带人证。”
连翘被带上来的时候,厉氏如同见鬼了一般,颤抖着手指着她,“你怎么还活着?”
连翘先是给厉氏行了大礼,“这一拜是谢夫人这些年的恩情。只是奴婢未曾想到奴婢打小跟在您的身边,是您一手提携起来的,没成想你居然怕我泄露秘密,明着派人送我回乡养老,暗地里却派人杀我灭口,若不是我命大,只怕此刻就如同这井中的尸骨一般了吧。”
连翘又磕头道:“顾大人,奴婢愿意交代。”
厉氏脑中一片空白,她的手的确不干净,但也不至于恶毒至此。缓过神后打量着四周,季维成,连翘,以及躲在人群里的季琮安。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算计好了一般,如今这罪责她担也得担,不担也得担,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但是她不想死,于是泪眼汪汪的瞧着人群中的儿子,“琮安,你救救娘,娘还不想死啊。”
“娘,若是大人愿意,孩儿愿意替母赎罪。”季琮安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对着脖子作势就要自尽,“杀人偿命,儿子先走一步了。”
厉氏吓傻了,死死的抱着季琮安的手臂哭道:“我的儿啊,你死了,让为娘的怎么活啊。你放下刀,娘认罪,娘认罪。”
季琮安顺势抱住厉氏,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娘,我知道您素来最疼我,要不这次您再帮帮我,显国公府可不能背上污名啊。”
说话间悄悄的递了药粉过去,“娘,儿子能做的就这些了,这药粉会让您走的轻松些,往后的每月的初一、十五少不了您一柱清香的,您的恩德儿子会记得一辈子的。”
厉氏呆呆的看着面前熟悉的儿子,但却又觉得无比的陌生,这就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好儿子啊。
厉氏将眼角的泪擦掉,对着顾和正行礼道,“顾大人,罪妇认罪。这尸骨的确是周氏一家三口,至于其他的皆是往年府里不安分的丫鬟罢了。本就是贱婢就不该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妄图勾引我的丈夫,她们该死。”
厉氏掩面哭泣的时候,悄悄的将药粉抹在唇上,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她这样一个罪孽深重的女子,死后怎么可能会进季家的祠堂?到头来还不是跟周婉莹一个下场。
厉氏口吐鲜血而亡。
季维成啐了一口道:“顾大人,罪妇已畏罪自尽,眼下可以还我清白,放我回去了吧。”
顾和正点头之后,季维成头也不回的便走了,仿佛地上躺着的只是个陌生人罢了。
顾和正瞧着事情到此也差不多了,定案道,“罪妇厉氏,因羞愧难当,自裁于公堂之上,也算是罪有应得。”
季琮安失魂落魄的走出府衙的时候,夏云萝轻声道,“季公子,当真有个事事肯为儿子牺牲的好母亲呢。”
季琮安睚眦欲裂,“是你!”
祁彧连忙将夏云萝护在身后,“季公子,我劝你切勿动错了主意。这可是京兆府衙的门口,站在你面前的可是永宁长公主。”
“你我心里都清楚,厉氏先前抵死不认杀人之罪,为何会突然改口。周家二老是何人杀的,想必季公子比我清楚吧?”夏云萝的声音轻轻的,但是落在季琮安的耳朵里无异于轰鸣的雷声。
季琮安一改素日里的温和模样,一张俊脸扭曲的盯着二人离开的方向。
他是派人去接周家二老来京城的,但是又在半道上让人装作劫匪将周家二老给杀了。周婉莹也是他设计而死,那个女人贪得无厌到居然还妄图跟他举案齐眉?于是他便时不时的再厉氏的跟前说了几句抱怨之言。
至于井中那些婢女的尸骨,那都是些下贱胚子,死了便死了吧。犹记得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约莫八、九岁的样子,那个贱婢仗着有几分姿色,居然蛊惑父亲要休了母亲,所以那天他藏了把刀悄悄的跟在了那贱婢的身后.......【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moxie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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