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凌儿还没见过吧,这是九城兵马司的副使。”皇帝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开口介绍。
“原来是裴副使啊,久仰大名。”纪凌嬉笑着,不轻不重地和皇帝抱怨:“难怪父皇最近不见儿臣,原来是有了裴大人这种俊杰在侧。”
“咳咳,你这孩子。”皇帝笑着咳了两声,语气深长地说:“你可要和祈安好好熟悉熟悉,将来朕还盼着他教教你的脾气。”
纪凌心满意足地投去一个眼神,裴青却置若罔闻,依旧一副古井无波的神情,只开口提醒:“陛下,臣有些机要的事情需要禀报。”
纪凌颇为不满地带着药碗走了,等到四下安静下来,裴青才说了正事。
“陛下,臣发现了一些书信,事关重大,需要您来亲自决断。”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几封被拆开过的信封递了过去。
皇帝带着狐疑打开看了一遍,神色渐渐阴沉下来。将信纸倒扣在桌上,指了指殿外。
“把三皇子叫进来。”
高德张跑出去叫人,皇帝缓缓开口:“你这时间倒是挑的好。”
裴青不动声色:“臣也是刚刚得知,下面的人在清点查抄所得的物证时,发现了这些东西。”
“父皇。”纪绡进来的时候,将身上的披风叠整齐放在门外,只穿了身单薄的外衣。
皇帝见他满面病容,就让他找地方坐下,不要站着回话。
“朕听说宁阿案已经结案,你却还在继续探查,可有此事?”
纪绡有些意外,但还是承认了这件事。
“为什么?”
“儿臣想着,只是因为贪墨被发现,应当不至于做出谋害一府府台的罪案,更何况我朝刑罚向来严明,为了假案其中上下要打点的关节数不胜数,单只是一名主事的郎中,如何能压的下这种案子?”
皇帝冷哼一声却不回应,反倒是问起了另一件事:“贵妃的宫女,你当真没动?”
感觉到身后几乎犹如实质的眼神,纪绡当即否认:“儿臣断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儿臣如今也不过才刚满十七,怎么可能……”
他红了脸,不知是烧得还是羞得:“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
皇帝叹了口气:“行了,朕知道了。你被下药这件事,只怕是另有隐情。”
在纪绡不解的神情中,皇帝点了点桌上的信纸:“你自己看看。”
伸手取过信纸,纪绡看完之后变得异常愤慨,直接跪倒在地恳求:“果真如此,父皇待臣子仁慈,可这群贼子居然敢视国法于无物,公然买卖官职!父皇,您定要对此严惩不贷啊!”
看他如此激动,皇帝表情有些复杂:“你还真像……”
或许是人老了,总是会想起一些旧事来,皇帝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朕会的,只是这种事情不能像你这么办,惹得满京风言风语。太平的日子久了,难免会有魑魅魍魉出来作乱。既要除了他们,也不能伤了朝廷的根基。”
见纪绡还想说什么,他直接下了逐客令:“你回去养病吧。祈安,你送三皇子回去。”
裴青点了点头,臂弯有力地撑着将人扶了起来:“殿下,臣送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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