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冬月就已下了雪,建康却没有雪的影子。
一用完饭,卢伯派去买药的下人就已经回来了,徐楠就领着他去了内室。
内室有地龙,卢伯还吩咐了说地龙要烧的热才行,因而内室里比饭厅里温暖得多。打开门一进去,一阵热气扑面而来,平鸷和徐楠的眼睫上都挂了水珠。
“你把外面那件脱了吧,我给你上药。”徐楠说着,把自己外面的袍子脱了,随手一扔。
卢伯手里端着药,跟在他俩后面,一进来就看见徐楠把外袍扔了,喊了句“二公子”,徐楠立马把自己刚刚扔的袍子捡了回来,还认真挂在了衣架子上。
平鸷手臂痛,外袍脱得慢了一些。他瞧见这一幕“扑哧”笑了出来,但又觉着是在不妥,又立马收了笑脸。
徐楠也笑了,道:“你笑就笑呗,别忍了。卢伯是我们家的老人,我家还在建康时他就在我家管事。我可不敢在他面前出错,不然回去了我爹可又要训我。”
卢伯笑道:“二公子说笑了。我许久不见二公子,这次见了您,瞧着您又知书达理了不少。”
徐楠见平鸷已经脱了外袍,接过了卢伯手中的药瓶,在自己手心里倒了一些,低头嗅了嗅。
“这药还行,上药吧。”
他把平鸷按着坐下,往手掌里多倒了些药,卢伯则上前轻轻托着平鸷的手臂,就这样给平鸷上起药来。
平鸷的父亲平幽子,是个彻头彻尾的文人,半分武功不会。母亲辛逸兰出身正则堂,虽会一些武却也不精——论武,正则堂自然比不过灵均堂——自然,也有辛逸兰不愿意将正则堂功夫外传的缘故,平鸷自小从母亲那里只学了些微浅得不能再浅得皮毛功夫,用来强身健体罢了。
而现在,徐楠一个劲儿地往平鸷痛处捏,平鸷哪里受过这种疼痛,他又不愿意呻|吟叫疼,只一味咬自己的下唇。
徐楠见他这个样子,便决定逗一逗他,说:“上次我帮我爹的好友配一剂治风寒的药,说起来我该叫那人世伯。我给你说,我那世伯啊,脖子上长了一好大的瘤子,我的贴身小厮都说那瘤子可骇人了。”
一边说着,手伸还到自己下颚处比划了一下,果真是“好大”的瘤子,动作浮夸至极。
“他们说怕,我就偏偏觉得不怕。有一日我那世伯和我爹在我家喝酒,酒兴大酣,喝着喝着就醉了,我爹就命人扶了世伯去客房醒酒休息。于是我就溜去了客房,想亲手摸摸那瘤子。给下人们一个个安排事,把他们都遣走了。我溜进内室时,世伯正侧卧在榻上酣睡。我悄默过去,伸手摸了摸那瘤子,摸了许久,手刚准备伸回来,只听世伯说:‘我这‘颈’囊,徐二公子可摸着顺手啊?’吓得我登时后退一步,我再抬头一看,世伯眼睛还闭着。”
平鸷被徐楠那俏皮的语气逗乐了,道:“那后来呢?你爹有没有知道,有没有罚你?”
“哼,我爹当然不知道。世伯觉得我聪明机灵,率性可爱,压根儿没给我爹提这件事。”
卢伯这时候发话了,话语间也满满是笑意:“二公子,老爷是不知,可老奴我现在可是知道了。”
徐楠登时身子一僵,没掌握好力度,使劲儿捏了平鸷一把。平鸷被他这样一捏,张嘴连喊了两声“哎呦”,他对徐楠说道:“徐二公子,我这胳膊可不是你世伯那‘颈’囊”。
徐楠对平鸷回了句“对不住啦”,急忙露出一脸可怜儿相朝着卢伯:“卢伯!您就是我亲伯!您老人家可千万别告诉我爹!不然等我一会去,我爹绝对把我赶上柏子山,三个月都不许我回家,到时候我连年都没法在家过……”
他正在按着平鸷手臂上的几个穴位,门外就有下人来报:“二公子,滕先生回来了,刚刚进府。”
平鸷一听滕芷兰回来了,转头向门的方向外望去。
徐楠朝外面喊道:“快点让师尊来内室暖和暖和,今儿个外面实在太冷了。”
须臾,下人推开房门,滕芷兰就进来了,他边走边脱了外面的大氅,那下人接过大氅来,挂在了衣架上。
“师尊,我这不方便给您行礼了,您可别怪我。”徐楠嘻嘻笑着,手上的活儿却没停。
平鸷胳膊还被徐楠揉捏着,没法动:“师伯,您回来了。”
滕芷兰刚刚进屋时眼角还似沾着着寒冰,此时却已是春风拂面,寒冰消融。他嘴角微微一扬,对徐楠说道:“不行礼就不行,我这可是在你家,吃你家的用你家的,短了一股脾气呢。”
他又转头对平鸷说,“我事情办完就回来了。挚哥儿这是手臂伤了?幺儿呢?”
徐楠抬头对滕芷兰道:“平公子的妹妹我让侍女抱下去照看了,您放心。他的胳膊有些轻微脱臼了,我给他稍微治了治。药是临时买的,来不及配,只能将就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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