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都在赶路,苏枕寄深感疲乏,此时倒在柳昔亭的腿上睡着了。柳昔亭掀起了车帘,让凉风灌入车中,手中还在轻轻为他摇着扇子。纵然如此,苏枕寄也没睡上一会儿,就不太舒适地转醒了。但他没有起身,手臂仍然环抱着柳昔亭的腰,语气中满是困意:“到哪里了?”柳昔亭摸了摸他的头发,说:“今天怕是到不了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苏枕寄嗯了一声,半抱怨道:“你为什么不让我骑马,马车很闷又很慢。”“你走那么快,我不就追不上你了。”苏枕寄安静了片刻,大概是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就笑了声,仰起脸看他,说:“我想下去透透气。”刚刚他们路过一个村庄歇脚,热情的村民还给他们塞了好几个脆甜的桃子,此时两人说起话来挨得很近,柳昔亭仿佛还能闻到对方身上清甜的桃香。这几日算是真正的朝夕相处、形影不离了,柳昔亭战战兢兢的心情也淡了许多,于是他伸手捏住了苏枕寄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轻声笑了笑。苏枕寄被他突然捏住了脸颊有些不解,片刻后便明白过来,还坐得又离他近了些。柳昔亭俯首亲了他一下,觉得他身上似乎真有香味,并不是自己的幻觉,于是他顿了顿,试图找到香味的来源。刚刚挨了一下嘴唇,苏枕寄就感觉到他挪开了,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他的下一个动作,便睁开眼瞧他,见他不知道在自己身上看什么。苏枕寄便疑惑地开口道:“你看什么呢?”柳昔亭慌忙把在他身上乱扫的眼神收回来,有些窘迫道:“没有……你身上很香,我想知道是什么味道。”这句话说出口,柳昔亭更觉得不妥,他觉得自己像个偷香的贼,一时有些无地自容,不知道如何自处。但是苏枕寄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自己抬袖闻了闻,说:“什么味道?”柳昔亭嗫嚅道:“有点甜,像花香又像果香。”“哦,”苏枕寄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从自己腰间摸出一个香囊,说,“是这个的味道吗?”柳昔亭凑过去闻了闻,果然是自己总在他身上闻到的熟悉的味道。柳昔亭稀奇地盯着看了许久,说:“我没有见过这样的香。”苏枕寄笑说:“我很早之前就在用了,在柳府的时候,我就戴着它了。”但是柳昔亭却一时回想不起来,自己纠结了半天,苏枕寄才说:“你那时候离我远远的,写字都要我待在桌子的另一头,你能闻见什么?”柳昔亭有些羞惭,说:“我记得那时候你好像不用香粉……就没想起来……”“我刚开始是不用的,毕竟我又不是真的女孩。”苏枕寄把香囊收起来,说,“但是那位卓大侠,他怀疑我,他说哪有女孩子不戴珠花不用香料的。婉姨怕露馅,就给我做了一个这样的香囊,让我戴在身上。”柳昔亭笑着看他,说:“也许真的有女孩子不爱这些。”苏枕寄乐道:“这话当然没错。只是婉姨喜欢用香,她那时还扮成一个老太太。那么喜欢用香的祖母,带着一个一点香都没有的孙女,也怪不得卓大侠起疑心。”此时柳昔亭的心思仍然被他的香囊吸引着,又问道:“你身上的那是什么香?”苏枕寄想了想,说:“你刚刚说的果香,大概是柑橘,花香可能是茉莉,还有些薄荷。”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又说:“具体的我记不太清楚了,她给我了一张单子,说拿到脂粉铺子里让人给我调就是了。我戴久了,时常换换香料,但都是这个味道。你要是好奇,回头我把那张单子拿给你看。”柳昔亭问道:“离开柳府后,你也一直戴着吗?”苏枕寄点点头,说:“她把我送到了我师父身边,婉姨说师父是个脏和尚,让我不要跟着他变成个脏兮兮的小乞丐。”他说着笑了笑,又说:“她还威胁我,说我要是变成那个样子,她就不来找我了。”他说着就靠在了柳昔亭身上,说:“你要是喜欢,我回头也送你一个香囊。”柳昔亭嗯了声,说:“现在不用送。”苏枕寄看了看他,说:“那你什么时候要?”柳昔亭跟他对视一眼,只是笑了笑,说:“到时候再告诉你。”两人正在黏黏糊糊地说着话,突然马车一阵颠簸,只听见马不安地长嘶了一声,车内才又重归平稳。柳昔亭扶住身侧的人,向外问了一声:“怎么了?”他这话音刚落,便听见一声小孩的哭声,这哭声越来越尖锐,吓得苏枕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此时接近傍晚,天色已然沉沉,山间林木被大风掠过,发出簌簌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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