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未像先前那般怪罪赵抑,甚至主动选择后退一步,和赵抑保持着距离,哀声劝道:“你不能放弃,清影,就差一步了,只要燕王不在魏都,一旦谢文邺倒下,赵渊民眼下的身子状况大不如从前,本宫就能让你”赵抑打断道:“本王要皇位。”既然要复仇,何必弯弯绕绕,夺了这天下便是。裴姬愣住,震惊的脸上还挂着未消的泪痕,她难以置信看着赵抑,但欲言又止半晌,不知从何开口。虽然她并未将赵抑当作亲生骨肉看待,可她毕竟看着这个孩子长大,明白一旦说出这番话时,也就意味赵抑根本不会在乎旁人所想,一心只为达成目的。她突然有些担心说道:“清影,你不能、不能步他的后尘啊”作为皇帝的宠妃,她最是清楚赵渊民被梦魇缠身多年。而赵抑也明白她话中所指。但却见他轻笑了声,道:“本王不在意。”过去数年,贤王的名声如桎梏,让他不得不为其忍让,如今眼看一切唾手可得,为何还要退让?他步步为营多年,为的是有朝一日能翻手作云,覆手作雨。倘若前怕虎后怕狼,这个皇位他便坐不得。赵抑望着裴姬,已将劝说当作耳旁风,回想近日被召见,打断问道:“您近日可曾见过何人了?”裴姬顿了顿,发觉他已不再唤自己为“母妃”,心底竟生了一阵莫名的惆怅和失落。她抹了抹泪眼,轻轻点头说道:“不过是一无关紧要,想自保的人罢了。”回想雪云在自己面前提起姜挽之事,以她在后宫深居多年,猜测雪云恐不是为己所用,索性戳破对方的演技,给她真正想要的。赵抑似乎猜到是谁人,不过懒得追问,只道:“后宫嫔妃多数都有亲族撑腰,您还是谨慎些较好。”裴姬并未指名道姓,但也不打算隐瞒,“本宫告诉她,陛下从未如此怜惜过一个女子,甚至在病重之时还能榻前伺候。”赵抑挑了挑眉,仿佛回到年幼之时,她也会以各种漂亮的话让自己改变选择,此刻作为旁观者去听,竟觉得有几分戏谑。他敛起眼底的轻蔑,带着些明知故问说道:“那不知此人可相信了?”裴姬捏着锦帕抹着泪痕,垂眼点头说:“她只求能保她性命,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今后弃之冷宫中也无人问津,本宫便应了她。”赵抑又问:“她许是为世家派所用,恐不会这般轻易答应才是。”谁知裴姬不屑说:“她知晓本宫从来无需在后宫拉拢旁人,便告诉她,若非是她足够出色,本宫绝不会瞧上她。如今赵渊民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各宫嫔妃如履薄冰,她当然要为自己谋一条活路,否则她毫无背景,能助她之人又在这高墙之外,她若走不出这座牢笼,又如何远走高飞?”她疲惫坐回贵妃榻上,垂着腰看向地面,续道:“此人先前虽想接近皇后,但眼下谢家形势如何她怎会看不明白,本宫便许诺她的痴心妄想也无妨。”待她说完时,殿内听见抚掌声,她倏地抬头看去,发现是赵抑轻拍着掌心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明所以。赵抑笑了笑道:“有趣,果真有趣。”裴姬觉得他的语气颇有讥讽之意,眉梢微皱道:“你这是何意?”赵抑并未向她解释什么,敛起脸上的神态,又伪装成从前的模样,朝她客气地行礼作揖,道:“天色不早了,今夜不宜久留,本王便在此告退了。”待他转身之际,裴姬从榻上站起,原本想斥他无礼,但话到嘴边收了回来,最后只喃喃唤道:“清影。”赵抑脚步停顿,沉默听着身后传来的话。“你可会怪本宫?”裴姬问道。赵抑袖下紧握的手一松,望着前方说道:“不会,本王方才失态,不过是记起年幼之事。”裴姬心中一紧,等着他接着说下去。赵抑道:“不知娘娘可还记得,从前你曾说过,旁人都认为本王不够好,只有你义无反顾支持我,而你似乎,一直都很失望,所以本王才想做得更好罢了。”闻言,裴姬握着锦帕的手收紧,欲朝他伸手拦下解释时,双脚却难以动弹,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底。出了寝宫,赵抑将殿门阖上,不再去听殿内的悔恨声。他看了看泼墨似的夜空,抬脚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下意识竟想见一见这位“父皇”。然而,当他临近御书房时,看见那辉煌的宫殿映入眼中的那一刻,脚步缓缓停顿并未上前,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眺着。御书房的灯火,就像皇城内的一颗明珠,令人目眩神迷,却又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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