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家父重病,从德保请来一张姓名医,不知黄先生是否识得?”智先试探地问他。
“今日离村之时确有一面之缘,只是未曾深交。”黄伟道。
智先暗自笑了,这二人竟有如此缘分而互不知晓,看来能以此利用一番。
也不知绕过几段山路,踏过多少砾石。路途越来越平旷了,景色也愈加开阔起来。
“前面便是靖西了,先生若车上逼仄,便可下来前行了,这路倒是好走不少。”智先笑道。
黄伟于是慌忙从车上跳下,这硬木板硌得他双脚麻木,几欲跌倒。
“真是多谢韦少爷了。”黄伟深拜。
“这谢早了,往靖西还有几里路程须得同行,你这谢过了,到靖西岂不是要再谢一遍?哈哈哈哈。”智先与他开着玩笑。
黄伟再拜,三人便一同往靖西去了。
韦存福躺在床上,今日倒是不需盖着数床被褥了,只是依旧手脚冰冷,呼吸局促。
张郎中搭过脉,又去吩咐厨娘把药煎了,而后坐在屋内帮韦存福按捏穴位。
“张先生医术精妙,我本应该好好谢过,只是这手足冰凉,使不上力气,只能口头先谢了。”韦存福挤出一丝笑脸,轻轻拍了拍张郎中的肘部。
韦存福的汉话倒是不如其子智先,想是这存福老爷早年结交尽是僚人部族,只是这些年当上了靖西一县之长,不得不与官家打交道,这才学着汉话。
“韦老爷说的哪里话,是老爷体制健壮,才受着住这药剂之猛,我这乡野郎中只是照方抓药的庸人,靠着医书糊口罢了。”
“哪里的话。只是这身子要好全,不知道尚需几日功夫。这山间事务繁杂,总是需要打理。”韦存福叹了一口气。
“老爷这身子要能下地步行,尚需七八日,若要恢复往日气力,恐怕也得半年时刻。”郎中从药箱中取出艾灸,点着了,在房内挥洒。不多时,空气中便充盈着淡淡的艾香。
“老爷这卧房倒是潮湿了些,须得时常通风曝晒,以免虫蚁滋生。”
“这些年我都在靖西居住,这房子倒是很少踏足。”韦老爷摇摇头。“这本是韦家祖宅的卧房,家里最大的娃儿娶妻都居住在这房内,如今已是十数年未曾沾过喜气了。”
“这智先少爷年纪如何?”张郎中问。
“八月即满一十八岁了。”
“少爷也当是成家之年了。”张郎中道。僚家村寨男子成婚极早,十三四岁便可在歌会上与女子相识,十五六岁成婚最是平常,而这十八岁还未曾娶妻,倒是少有。
“只是这娃儿日日操心家业,丝毫不在意自己终身大事。为他介绍婚配,他又是拒绝。”韦存福叹道。
“少爷或是有意中之人?”
“怕是没有,这僚人人家不似汉人,讲究个门当户对。歌会上看上哪户人家,收了绣球前去提亲便是。这智先也未曾提起过。”
“如此,少爷必是有自己一番打算。”郎中扶着韦存福躺下,又打开了木窗,让风吹进来些。
“不知先生家世如何?”韦老爷躺在床上问到。
“家父乃是横州郎中,不才从小与父亲行医八桂各州县,便也承父之业。”
“哦?令尊果真一世行医?”韦存福笑了,那副眼神,死死将张育德钉在风中。
“这......”张育德不知如何回复。
“阿爸!先生!”浩源推门而入,一把扑在韦存福身上。
“哎哟我的小阿源。”韦存福无力坐起,只得伸手拉着浩源的小手。“你这衣服怎么湿成这个样子,又去水边玩耍了?”他那眼神,忽而转变得满是慈爱。
“想在溪水里洗澡呢,一时兴起忘了脱去衣衫了。”浩源嗤嗤笑道。
“见过韦老爷。”门外走来阿顺,这娃娃在门前先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才走进卧房。
“这小阿顺还是那么多礼数,倒像是我这是什么官宦之家了。”韦存福大笑起来。
“这韦老爷本就是地方官呐。”张育德想着,不禁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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