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激发人类最强烈的情感,而它的失败成为崇高的悲剧,于个人和集体莫
不如此。因此,一个革命的时期必然是“一个文学的黄金时代”。文学和革
命从不对立;相反,它们常常汇合在一起。事实上,文学可以成为“革命的
先锋”。①
郭撰写该文于国共统一战线的“革命”司令部广州,北伐即将从这里出
师。郭即将参加北伐,这标志着文人首次介入政治活动。那篇文章的夸张言
词清楚地显示了他的满腔热忱。郭没有提到马克思主义理论,他似乎急于表
明他扮演转向革命的文艺知识分子的新角色是胜任的。郭的奔放也为他的创
造社同人所共有。例如,成仿吾在他著名的文章《从文学革命到革命文学》
中对郭的情绪产生共鸣,并且大量运用新学到的术语进一步论证说,甚至创
造社成员早期的浪漫主义,也表达了小资产阶级“革命知识分子”反对“布
尔乔亚”的特征。成急忙补充说,但是时代变了,他们的阶级即将被“奥伏
赫变”(扬弃),他们的“意德沃罗基”(意识形态)已不再有用。成的结
论是,“我们如果还挑起革命的‘印贴利更追亚’(即知识份子——译者)
的责任起来,我们还得再把自己否定一遍(否定的否定),我们要努力获得
阶级意识,我们要使我们的[文学]媒质接近农工大众的用语,我们要以农工
大众为我们的对象”。①成所卖弄的口号大概是他的同事们完全不能理解的,
更不用说其他作家和大众了。但是,成却以其竭力造作的方式,想到了不久
以后发生的左翼论战中的某些核心问题。
在 1927 年,这类空洞的口号只能引起鲁迅的愤怒。他对广州局势的现实
估计,使他确信以前这些浪漫主义者的革命乐观主义是早熟的。鲁迅评论说,
与俄国相比,中国并不在革命的阵痛之中;而且他借用托洛茨基的话论证说,
在真正的革命时期不会有文学。当前急需的与其说是“革命文学”,不如说
是“革命的人”——急需的是枪炮的威力,而不是软弱的笔。但在 1927 年 4
月,国民党的“革命的人”使鲁迅感到幻灭。他们在上海和广州屠杀共产党
人和其他同情者,这粉碎了鲁迅对可能的“革命”所抱的任何残余希望。
从 1928 到 1930 年,鲁迅卷入了与创造社和太阳社一群年轻革命作家的
几次激烈论战,后者已取代老的创造社成员,成为左翼的主要理论家。鲁迅
首先针对其论敌的纯宣传,为文学的内在价值辩护。“好的文艺作品”,他
在 1927 年论述说,“向来多是不受别人命令,不顾利害,自然而然地从心中
流露的东西;如果先挂起一个题目,做起文章来,那又何异于八股?”②他来
到上海,就讥讽那些在“革命咖啡馆”里的左倾反对者们的空洞“广告”。
①《中国现代文学史参考资料》第 1 卷,第 214—216 页。
①《中国现代文学史参考资料》第 1 卷,第 222—224 页。
②《鲁迅全集》第 3 卷,第 313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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