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枕寄听他这么问,立刻将散漫的神思收了回来,紧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是谁?”
柳昔亭不甚明显地笑了一下,说:“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停顿了片刻,说道:“那个姑娘,真的是你的妹妹吗?”
苏枕寄迟疑了片刻,还不待他说什么,柳昔亭立刻追问道:“那天我替你处理伤口的时候,看见你左侧锁骨上方,有一道上弦月般的弯月状疤痕……那种疤痕,怎么你妹妹有,你也有?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形状……”
苏枕寄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脖颈,不解地看向他,说:“她有没有……你怎么知道……”
他这句话问出口后,却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悠悠散在了夜风中。
柳昔亭就这样看着他,看他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才缓缓说:“你现在有什么话,想问我吗?”
苏枕寄的手慢慢垂落下来,脑中想起了许多事情——他的眉眼、他的剑法,甚至是说笑时的小表情,诸多让他觉得似曾相识的碎片此时好像拼成了一幅完整的图画。
他似乎想确认什么,还凑近了去看。苏枕寄看了许久,突然抓起了他的右手,摸到了他食指里侧的茧子——那是长期握刻刀留下的,此时摸起来不算粗糙,只是仍然留着一块异于其他手指的突起。
但是很快他就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他抬头去看柳昔亭的眼睛,见他神色专注,目光柔和,顿时有些语塞。
于是一句话转了许久才说出口:“为什么……是左手剑?”
好不容易等到他的问题,但是柳昔亭却只是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苏枕寄见他似乎不愿意说起这件事,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悻悻地放下了他的手,颇觉窘迫地坐在他的身侧。
柳昔亭看着他的侧脸,说:“今夜月光甚好,应该有首应景的曲子。”
苏枕寄转回头看他,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只竹埙。
悠悠乐声自湖心小亭飘然而出,来自数年前的苍凉、悠远的乐声再次回到了苏枕寄的耳中。
许久,乐声消散,苏枕寄没有抬头看他,低着头问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柳昔亭说:“盼双鲤——我娘教给我的,我学会的时候,想见的人都在身边,并不明白我娘为什么听见这首曲子会流眼泪。”
他说着看了看手中的竹埙,说:“我现在好像懂了。”
柳昔亭见苏枕寄并不说话,只是垂着头,便又问:“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苏枕寄很慢地转过头看他,说:“想问你的那位朋友。”
他想了想才说:“他受到了欺骗,付出了许多真心,却得不到回报,他会不会生气?”
柳昔亭愣了愣,看着对方似乎有些惶恐的眼睛,突然笑了一声。
苏枕寄没有心情跟他玩笑,仍旧紧紧盯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柳昔亭便不再笑了,说:“他是死过一次的人,能够再见故人,才像是真正回到了人世之中。”
他顿了顿,又露出笑意,说:“开心都来不及,有什么好生气的。”
但是苏枕寄仍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并不说话。柳昔亭一时有些恍惚,觉得好像又看见了十年前的那个阿寄。
但是他突然想起苏枕寄在密室时说的那些话,顿时失笑,想着这个人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更可爱一点。
苏枕寄正在纠结羞惭,突然听见他的笑声更觉无地自容,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
柳昔亭问:“我说不生气,你怎么还要叹气?”
苏枕寄看了他一眼,说:“如果你生气,我可以道歉,但是你不生气,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柳昔亭也沉默了片刻,说:“像以前一样……不可以吗?”
苏枕寄看向他,像是不解,说:“怎么像以前一样?”
柳昔亭又抿了抿唇,说:“我如今是越家长子,你就不认得我了。”
苏枕寄忙说:“不是因为这个……我早就说过了,我是不能嫁给你的。”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柳昔亭的耳朵顿时红了——就像十年前一样。
柳昔亭缓了片刻,才说:“我并不是……在说那件事,我只是希望,如果不能见到你,我想知道你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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