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绳上的蚂蚱刘氏把被衾抱紧: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现在婆母、旺儿都死了,那么剩下的人,真的能独善其身吗?“叮叮”突如其来的一阵脆响,不知是从何处传出来的,听声音却很近,近在咫尺之间。刘氏吓得从榻上跃下,将那团被紧紧搂在怀中,四下观望着,目光从书桌禅椅上一一掠过“儿妇,你好狠的心肠啊。”徐氏的声音悠悠传来,依稀,是来自她方才坐的床榻下。刘氏脚腕硌上了一样冰冷坚硬的物事,她一个趔趄倒地,发抖着扭过头,见那黑棺从床榻下缓缓移出,擦着地砖,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她张口欲叫,怎奈嗓子像是被什么索住,嘴唇翕动几下,却硬是发不出一点声音。棺木却像昨晚一样打开了,棺沿处攀着一只手,却不是她昨晚见到的那只,这是徐氏的手,暗花八宝纹的袖子,袖口沾着一块酒渍。桑榆院的正中央有一口棺,立着的棺材,就像是从地下长出来的一般。棺材是黑色的,四周悬有铜铃,被刚起的晨风一吹,“叮铃”作响。况尹本还满怀心事,现听到招魂铃大作,又见一口棺材立在几步外,早已吓得神魂不在,只望着那口棺,发出一声惊叫。声音惊醒了屋中人,徐永康踉跄着扶门而出,看到棺材,也叫了一声,腿儿一软,瘫坐在地。是他昨晚绊了腿的地方,他本以为不知是谁立了根木桩在这儿,谁成想,竟长出了一口棺,和他梦见的一样,是他父亲徐之颜的棺木。徐永康知道事出有因,又想刘氏一晚未归,多半凶多吉少,而现在这口棺立在自己面前,不是为他而来又会是为谁。他强定心神,勉强扶门站起,贴着墙根绕过棺材,朝院门处跑去。离门还有一丈远时,看到站在前面的况尹瞳孔猛地一缩,又听到身后木头摩擦地面发出的“沙沙”声,便知大事不妙,于是一边喊着表兄救我,一边疾走如飞,朝院门狂奔。况尹看到棺木曳地而来,早已寒毛卓竖,可听到徐永康的呼救声,又见他朝自己伸出一只手,便下意识抓握住他的手指。可十指交握,他却被徐永康用力拽了一把,况尹重心不稳,朝院门里直扑过去,勉强站定,只觉一股寒气压顶,抬头,发现自己与那棺材之间的距离竟已不足一尺。是一口漆黑的大棺,四角悬挂铜铃。棺材是从地里突兀地长出来的,覆着泥土,风一吹,全数飘向况尹的方向,带来潮湿的土腥气。可还有另外一种味道,他嗅出来了,是一种很“冷”的臭味,像是从极寒的地方钻出来的,带着浓重的酸,直冲面门,熏得他头晕。况尹知道那股臭源自于什么,所以转身便要逃,可脚刚刚挪动了一下,棺门却“轰”的一声开启了棺里是黑的,幽幽一团,就像天地未破时的混沌。“人死如灯灭,好似汤泼雪,若要还魂转,海底捞明月”依稀的,有和尚念经的声音,伴随铜铃震荡,声声入耳。况尹心里一颤,蓦然看到一只手从里面探出来,微屈的手指筋脉凸显,指腹上结着大大小小的硬茧。是握刀的手啊。况尹的心脏狠狠快跳了几下,是啊,刀。杀死旺儿的,可不就是一柄长刀,将徐氏剁碎的,也是一柄利器。那祟物以柳雀的形态出现,柳雀的魂也被它吞噬,可它真正魂附的那个人,是徐之颜啊。庐州府,岱湖南他听表姨母讲,巷战之后,徐之颜碎烂的尸身被丢弃到岱湖中,随从的官兵们费尽了气力,才勉强捞出了一大半,所幸,他从不离身的那柄雁翎刀没有沉入湖底,被打捞了上来,一并封入棺中念及此,况尹心悸不已,偏这时,那只探向他面门的手中多出了一把长刀,背短刃长,刀尖上翘,如大雁的翎毛。刀在将逝的月光下闪动寒光,刀尖却被月华逼出一弯殷红血色来,红得令人心惊。“永康,为父并未薄待你啊”棺中有沉闷人声飘出,紧接着,便是“唰”的一声,伴随一股凛冽寒风,雁翎刀朝况尹的头顶落下。况尹看见上方挥下的刀影,就地打滚翻逃,可刀影纷乱,况尹躲了几次,便已觉出得吃力,动作稍微一滞,那长刀已然落到了离鼻尖不足半尺处。千钧一发之际,腰间玉带忽然被一只手拽住,况尹的身子被朝一侧拎得半起,躲过刀锋,他借力朝前一扑,没想却扎进一个柔软的怀抱中,和那人一起在地上翻了几翻,停下来时,正是女上男下的不雅姿态,他的手拢住她的腰,她的腿,骑上他的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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